刚走到楼梯口,就看到一道人影从楼上下来,头发扎成马尾,晃悠悠的垂在脑后,称得上艳丽的眉眼完全显露出来,身上的校服明明穿的好好的,却因为那独特的造型凭空多出几分不正经。
郁怀信在楼梯口站着,眼睁睁看着温明真目不斜视的从自己身边走过。
“温明真。”想到在办公室听到的那些事情,郁怀信下意识的伸出手,拉住了温明真的袖子。
周围传来一阵抽气声,郁怀信不满的皱了皱眉,他松开手,往前走了半步,和温明真并排站在一起,“一起走?”
“是你啊。”温明真还以为是原身得罪过的人寻仇,回头看见是郁怀信,倒是有些意外,“行,找我有什么事吗?”
旁边看过来的目光犹如实质,温明真只是稍微瞥了一眼就知道发生什么事,她笑了笑,眼睛朝下弯成月牙形状,“怎么?那我当挡箭牌?”
“什么?”郁怀信一愣,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一个短发女生正拿着礼物盒朝这边看过来,似乎看到了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又转过身飞奔离开,看背影还抹了把眼泪。
没想到会有人胆大到在办公楼堵他,郁怀信无奈的摇摇头,“不是。”他斟酌了一下语气,开口道:“我刚刚在办公室听说了一件事。”
两个人堂而皇之的并肩出了办公楼,全然不顾身后多少人瞪大双眼,满脸“我他妈是在做梦”的表情。
听完郁怀信的话,温明真笑着说:“我还以为什么事,一场月考而已,我还不至于连这个都怕。”
“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给你提供帮助。”郁怀信说:“后天就要月考,满分不一定,但进步一些应该可以做到。”
温明真一愣,她没想到郁怀信会这么说,不过自己有把握的事情,不必劳烦别人,“不用,我自己可以。”
换做别人,听到温明真这么说,第一反应肯定是不相信,毕竟温明真从入学开始就稳坐倒数第一的宝座,从未动摇。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郁怀信听到温明真满不在乎的语气,却觉得她是真的没有开玩笑,她是真的有把握,在后天的月考中拿下数学满分。
十月底的阳光难能可贵,两个人就这么一路从办公楼走到文科楼下,沿途经过的不少人都朝他们投来惊异的目光。偏偏两个人又都不在意,还能一边走一边聊上两句,让以为他们只是碰巧顺路的人无话可说。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等到中午吃完饭,年级倒数第一和老师打赌数学考满分的事情就传遍整个东区。
温明真拎着瓶酸奶刚回教室,就迎面撞上龚文林仿若天塌地陷的表情,“不是吧真哥,你真的和灭绝打赌了?”
温明真丝毫不在意,当时办公室里有那么多老师,后来还有学生进去交作业,会有人说出去再自然不过,更何况她本来就希望这件事越多人知道越好,有人帮她传话再好不过。
她点点头,将桌面清理干净,准备一会儿爬下来午睡,“嗯,怎么了?”
龚文林满脸的不可置信,“满分啊我的哥,不是十分二十,数学满分一百五呢!你知道自己上次考了多少分吗?”
提起上次的零分卷子温明真就觉得自己头痛,从小被称作数学天才,一路从小学保送到大学,乃至后来博士毕业进入研究院,从来都是她拿第一,没曾想还会有反向冲分的时候。
“不过灭绝是吃错药了吗?学校这么多人,她怎么就跟你过不去?”龚文林嘟嘟囔囔的说:“现在还有这么变态的老师。”
温明真眯了眯眼,事实上她心里也有所疑惑。
虽然上辈子没在学校待几天,但新闻看得多了,她也知道现在的学生是什么模样。早些年学校里的老师还能打罚学生,如今学生一个比一个金贵,别说责罚,就算学生要把学校捅破天都不能说一句重话。
张琳被学生叫做灭绝,可平时也没见她真的对那个学生下重手,最多是作业留的多,上课十分严肃,经常批评人又严厉。
除去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张琳这个老师当的还算合格。
温明真喝了口酸奶,酸甜的味道在口腔里弥漫开来。
要知道原身是花钱进的学校,这件事在十九中人尽皆知,所以以前原身怎么胡闹学校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连上次的事情那么严重,她连个处分都没有背就来上学。
都说识时务者为俊杰,明眼人看到这种情况,恐怕都巴不得离她远远地,为什么张琳这么明目张胆的为难她,到底是真的看不惯有钱人在学校为非作歹,还是有的原因?
她撑着下巴用手指点了点面前的龚文林,漫不经心的问道:“张……灭绝在十九中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也没多少。”龚文林还在给她分析事情利弊,不过看样子温明真也没有听进去就是了,“灭绝是东区的老师,咱们以前都在西区上学,根本连面都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