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的楼层在6楼,民宿里头有电梯也有楼梯,楼梯是螺旋旋转上升的,色彩搭配相当北欧。屋子里每扇窗朝外看出去都是不同的风景,错落有致的彩色屋顶,拼凑成了这座城市上空的景色。
圆滚滚的猫咪摇了摇尾巴,长途托运带来的不适感在吃了顿饭后已经消散了大半,它轻巧的往阳台上一蹿,立在了阳台扶手上,又看上去没怎么带力气地轻轻一跳,跳到了旁边一栋屋顶的瓦片上,懒懒散散的打了个哈欠,暖融融的阳光晒在身上,呈现出似乎只有童话中才能见到的梦幻光泽。
夏目夫妻俩也和远道而来的玲子三人分享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
“前两天风很大,我们往海边走,看着海浪一下下拍打在礁石上,突然之间有一种‘啊,自己来到了世界的边缘的感觉’。这时候就剩我们两个,风声呼呼地从耳边吹来,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了,很有意思不是吗?”
玲子撑着下巴,眼睛直直盯着她,听得很认真,“和上回在圣地亚哥比呢?”
瑾想了想,“那次是‘暴风雨前的平静’,这一次则是‘全世界就剩下了我’的感觉。”
“还有我。”永翼插话。
“嗯,对。”
夏目弯腰抱起跳不回来的猫,听见自己妈妈继续说:“第一天我们来的时候还碰见一个划着船上班的人呢,可有意思了,永翼还画了张速写。”
“还有次我们迷路到了一家咖啡馆,里头的椅子样式每一把都不一样,结果我们两个职业病犯了光是盯椅子就看了好久。”说着瑾自己笑了出来,永翼也跟着笑。
夫妻俩长得不像,笑容怪像的。
玲子也跟着一起笑。
夏目和外公对视一眼,老头子耸耸肩,眼底里也流淌出笑意。
一家人的午饭是去当地的一个集市吃的,人不多不少,比熙熙攘攘的东京要自在的多。
随便瞥一眼就能看见好几家面包店,或者是不同风味的烤肠。
空气中弥漫着着新鲜烤面包的香气,法棍和扭结饼错落有致的堆叠起来,各式各样叫的出名的
,拿一根细细的绳子串起来,悬挂在空中。
猫咪老师饶有兴致地抬起脑袋,扒在他身上,支起上半身,颇有种看见毛线团子的模样,感觉下一秒就要穿上去拿爪子勾橙黄色的毛线团。
可惜“毛线团”被吊得太高,两个夏目来了都得够不到最佳扣球点。
……
第二天一早的早饭,夏目挑来挑去选了个合眼缘的可颂。
这是一个胖乎乎表皮看上去带着一点焦褐色的层次鲜明的可颂。
卖相特别好。
他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片,发给远在兵库县家里好多亩地的好友。
三小时后,东京时间五点半,对方有了回复。
【——像个胖胖的蜗牛壳。】
而这时候,夏目已经在线性公园玩滑板了。
除了可颂之外,他还选了个可露丽,焦褐色的外壳和蓬松湿软的内线相得益彰,配上酥脆的新鲜可颂,研磨学长来了都能把这顿早餐吃个精光。
大脑:不要编排这种恐怖的故事!
鹿角芝士碱水包、德国结、苹果丹麦也有各具特色,一顿早餐吃下来肚皮溜圆。[猫咪拍肚皮]
再美好的梦也是要醒来的。
夏目和家里人在哥本哈根渡过了美好的没有负担的两天,回家前,一家子来到一个玻璃陶瓷工坊,数不胜数发陶瓷制品被摆放在橱柜上,有颜色治愈的彩绘类型,也有长相古古怪怪细看之下丑的可爱的类型,还有很多晶莹剔透的彩色玻璃杯,每一个都是独一无二。
玲子和瑾母女二人一起合作了个陶瓷的杯子,在上面圈圈画画了些图案。
夏目自己则低着头,挑挑选选了半天,小心翼翼地装进比来时重了不少的包包里。
登机的时候,哥本哈根突然下起了雨,窝在柔软的座位上,透过透明的窗户,在雨幕之中,小小的世界像是被瞬间洗涤了一样,有种爱丽丝梦游仙境里的奇妙感觉。
夏目很喜欢玲子外婆,每次她过生日都会突发奇想一些事情,但往往感受到‘惊喜’这一情绪的是他们这些身边的人。
说是给自己过生日,玲子外婆明明是给他们大家过了个生日。
希望这样的“美梦”能够延续下去,一年一次,直到他觉得腻为止。
……
——他才不会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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