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她提醒,尘封的记忆被再度唤醒,陆聿北缓过神来:
“我想起来了,是在你之前的秘书离职后,我在公司周例会提了一句。”
程意绵无奈道:“你的话等同圣旨,现在公司上下因为你这句制度,不敢办公室恋情,不敢在身边的圈子里找对象,找了也要面临被发现被举报被辞退的风险,大家在夹缝中生存,可难了。”
“好说,我现在就取消。”
接着,他打开手机翻出通讯录,说风就是雨便要拨通人事部主管电话号码。
程意绵一把按住,“你这个时候取消,岂不是告诉大家你谈恋爱了,女朋友还是公司的人。咱俩平时走那么近,第一个就会怀疑到我头上。”
“你是我女朋友这件事被同事们知道了会很丢人吗?”
如过山车般的心情随她的转变起伏,陆聿北庆幸自己心脏承受能力够强,要不然,还没等到答应就先被她气死了。
程意绵昂起下颚,唇角勾勒的笑容让她在昏暗的车厢里愈发妩媚动人,整个人都飘了。
“换一个新的相处模式,我还不知道你会不会对我好,也不了解你在感情中的人品如何。”
陆聿北宠溺地笑着,“你想怎么办我?”
试问,面前放着极品帅哥,又对你百般顺从,有哪个女人会不心动呢。
一想到要在所有同事面前装成从前的样子,可以在暗处勾勾他,看他抓狂又拿自己没办法,转身就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把他推倒。
哇,好刺激!她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清清嗓,恢复一本正经的模样,程意绵不动声色提出要求:
“我要考验你一段时间,观察你的真心,暂时不能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况且,我也不想被人误会我来上班,坐到今天这个位置靠的不是实力。”
“好,”陆聿北倾身贴近,忍住把她拥入怀里的冲动,声音轻柔道:“只要不是离开我,你提的所有条件我都
()答应,哪怕让我离职也成。”
“公司就是你的,你离什么职。”
看看,刚谈妥不到半分钟,他就说了不着边的唬人情话。
陆聿北凝视着脸颊上还未褪去的红晕,吐出的热气烫得人痒痒的:
“还生气吗?”
程意绵推开他,拒绝美.色.诱惑,“有一点点吧。”
不放心,他又问了一遍:“确定做我女朋友了?”
“嗯。”
陆聿北松口气,“答应了就不许反悔。”
反悔什么,她求之不得好吧。
兴奋这种事,最好藏在心底,省得陆聿北骄傲到不知天高地厚,无法掌控。
“一点了,我们先上去吃饭。”
解锁车门,挪动位置时不小心压到了座椅上的脚,听她“嘶”了一声,陆聿北紧张地转身检查。
“我刚才崴到脚了。”
揉了两下听她倒抽凉气,车上没药水,陆聿北赶忙下车搀扶她出来,右臂自然放在她腿弯处,公主抱姿势准备得恰到好处。
想到这里还是公司,程意绵拒绝:“你抱着我上楼像什么话。”
“那我扶你。”
“以前的陆总会热心肠地搀扶下属吗?”程意绵自给自足,一瘸一拐地走向电梯口,“反正没几步路,省得有人说我娇气。”
“谁敢说你!”
按亮20楼的按键,程意绵没好气道:“你咯。”
“冤枉了,我是那种人吗?”
学着他以往的冷漠无情,惟妙惟肖地演起来,“我们家族的女性,从不会用身体不舒服的理由躺在家休息,程意绵,你也太娇气了!”
仔细想想,他以前的嘴又臭又硬,难怪跟程意绵认识这么多年,在一起工作后才发现她的好,被她吸引,甚至追了快两个月才敢表白。
“我为曾经的不识好歹道歉。”
“转变不错,勉强接受啦。”
陆聿北托着她的胳膊,承载半边身子重量,趁电梯上楼的时间出谋划策,“等会儿我要当着总裁办同事的面凶你两句,把招人这件事给圆过去。”
“好。”
“你事后别生气。”
程意绵点头:“我不生气。”
“叮”一声电梯门打开,陆聿北单手插兜,气势凛然地跨步走出去,全然不顾身后走路艰难的程秘书。
那脸黑得令人望而生畏,大家暗暗为程秘书捏把汗。
见人进了办公室,唐清姿以手作扇小心翼翼地询问:“意绵,你被陆总打了吗?”
程意绵愁眉苦脸,摇头:“没有。”
唐清姿看了眼办公室方向,压低声音责怪她:“陆总脾气本来就不好,你顶撞他就算了,怎么拿高跟鞋当武器反击呢,我看他幸好没受什么伤,否则别说职业生涯了,你小命都不保。”
“啊?”脑子险些转不过来,“什么拿高跟鞋当武器反击?”
“我
中午去四楼吃午饭,听运营部的几个技术人员说,他们看到你和陆总在地下室扭打,场面血腥得很呢。”
程意绵:“……”
又不是植物大战僵尸,还扭打,血腥。
在运营部上班的工作人员,已经要求有超脱常人的想象力才能胜任了么?
“陆总打算怎么处置你?”
程意绵叹口气,假装被教训到很委屈的样子说,“他要我为拓邦集团鞠躬尽瘁,奉献生命和毕生的热情,简而言之就是,干不到退休不准离职。”
“还好不是辞退。”
一道愤怒的声音打断交谈,陆聿北站在办公室门口,脸色阴沉得吓人,“程秘书,傻愣着不进来,你是想饿死我么?”
“对不起,我这就来。”
唐清姿躲在工位上,双手合十满脸歉意。
几步路走得艰难,程意绵像只受惊吓的兔子,缩着脑袋不敢直视他。
等办公室的大门合上落锁,陆聿北瞬间切换成讨好模式,打横抱起将她放在沙发上,“我刚才语气有点冲,你别生我的气。”
“你演得有模有样,骗过了所有人,”程意绵夸赞道:“以后不干这行,凭你的姿色和天赋,混娱乐圈简直是大杀四方呀。”
“别开我玩笑,我心脏脆弱承受不了。”
陆聿北把她的脚放在腿上,拧开桌子上摆放的药水,倒在掌心搓热按摩脚腕,时不时转头问她:“我这个力道疼么?”
“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