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与我，是否从无前缘一说？”凌泉不是毫无察觉，他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回报翠竹对他的好，他在犹豫，他对翠竹动了心，又觉得不对。

他是这一世的他，他有了新的人生，新的生命，可他灵魂深处刻着的女子，从来不是翠竹。

“何为前缘？”张云瑶弄不明白缘这个字代表的意义，在人类眼中，相识是不是缘分？相知是不是缘分？相恋是不是缘分？

“我是否，曾在奈何桥上等过她，是否为她瞎了眼睛，是否曾爱她爱到铭心刻骨，三生不悔？”凌泉问着，看向翠竹的眼神越来越淡漠。

“未曾。”张云瑶实话实话。

凌泉沉默了，随后他苦笑一声，别过头去，不再看翠竹。“原来，一切都是错的。”

“没有对错，这是你口中说的缘，我以为，你会爱上她，毕竟，她为你付出了许多。”张云瑶有些吃惊，她看出凌泉对翠竹已经毫无感情了。

明明在刚才，凌泉还对翠竹有所动心，在知道翠竹并非他一直等待的人后，他就决然斩断了那不该升起的情丝。

“可她对我的付出，不是我想要的，她也不是我找的人。”凌泉心中烧着一团火，那团火灼伤了他的灵魂，火中，是他许下生生世世的女子。

那女子也叫翠竹，可她不见了。

本以为他失而复得，如此看来，不过是梦一场。

躺在床上的翠竹，是这场梦中最无辜的受害者，又是这场梦中最自私的始作俑者。

“等我将她的魂灵找回来，将我的眼睛还给她吧，至于那九叶灵芝草，本不是我叫她去偷的，但到底是用在了我身上。所有罪孽，便由我来承担吧。”

凌泉说罢，躺在了另一张床上，很快没了呼吸。

张云瑶能看到，他的灵魂化作一道光，飞向了天空，去往那凶险未知的世界。

“这个世界的女主，真是自私啊。”张云瑶有点儿同情男主，男主是有多倒霉，被女主给看上了。

“她不是自私，她只是太喜欢凌泉了。”晋江不觉得这有什么，“喜欢就去追，她想让心上人得到最好的一切，哪怕为此牺牲自己也在所不惜，能说她错吗？”

“不能吗？她就是错了。”无望的爱情可以放在心底，一旦拿到台面上，还付诸行动，又蠢又笨，“听凌泉说的，仙草是女主偷来的，闹得沸沸扬扬，想必也是那仙女想要报复。身为鬼神，不遵天道，私恋凡人，隐瞒真相，甚至顶替他人的名字，她做了这么多荒唐事，还不能说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