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似乎被黑色的雾气笼罩，看不清样子，只依稀能看见，她的嘴唇鲜红。

“夜晚来临的客人，你身上有很难闻的味道，需要我帮忙吗？”

她的声音很好听，是属于少女的清脆。

和阴森幽暗的环境不符，她声音中似乎有属于少年人的活力，让人听着从心里觉得幸福。

这是一个好嗓子。

“如果不需要你的帮忙，我就不会来找你了。”张云瑶坐到少女的对面，指了指自己的黑眼圈，“我已经被鬼缠着好几天没有好好睡觉了，再这样下去，我怀疑鬼会替代我，能帮我消灭她吗？”

晋江不安的晃了晃，如果对方能灭鬼，那也有能力看出张云瑶的灵魂和身体并不符合。

张云瑶不是说不会找道士吗？虽然收尸人不是道士，但他们干的事，和道士有什么区别？

不要因为这黑暗系的打扮，就觉得收尸人是什么黑暗恶势力，实际上，收尸人比道士还要正派，作风比道士更为干脆。

落在道士手中，还有辩解的机会，道士或许能会相信什么人有好人鬼有好鬼的奇怪理论。落在收尸人手里，他们才不管你是好是坏，只要你有威胁，立马灭了你。

“那个暗鬼，是你的上一世。”收尸人摇摇头，“你不是她的下一世，于情于理，我都不能帮你。”

这和世界设定不一样啊。

晋江有些惊讶，为什么收尸人没有上来给张云瑶一下子，送张云瑶的灵魂上天。

“哪儿还有什么上一世？我就是我，现在这具身体的主人是我，即使她是我的上一世，她也没有权利抢夺我的身体。”张云瑶胡言乱语，逻辑歪的可怕，“我的身上，有一个与生俱来的胎记，我发现，我的胎记变了。”

张云瑶说着，将护腕取了下来，她右手腕上的眼睛，睁得更大了。

之前像一道红痕似的眼睛，如今变成了刀伤一般的大小。

这个胎记，给人的感觉非常不舒服。

收尸人微微后仰，不想近距离观察张云瑶的胎记，那只眼睛背后，似乎有滔天的血光。

“这是烙印，妖给你下的烙印。你曾与一只妖写下婚契，约定了永生永世的姻缘，现在，那只妖找到你了，你该去履行上一世的承诺。”

“呵呵，上一世的约定，就该去找上一世的我，他来找现在的我，履行我不知道的约定，太可笑了。”

张云瑶特别想说一句，你们定下的约定，关我张云瑶什么事？

“摆渡者，你帮不帮我？”张云瑶直接问对面的少女，这个忙，你是帮还是不帮。

你帮，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你不帮，以后出什么状况，可别怪我任性。

在摆渡者眼中，一座城的人才是最重要的，至于什么转世续缘，什么个人的生死安危，夺舍重生，都不重要。

南宫翎之前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合格的摆渡者，一个合格的，夜晚游荡在城市中的收尸人。

直到她碰到了张云瑶。

南宫翎点头了。

她不想帮忙，不想卷入人和妖的纠缠中，但张云瑶的事摆在她面前不说，张云瑶还非常嚣张。

张云瑶表示，你要是不帮我，我明天就去报复社会，反正我也没几天好活了。

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