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卫蓉知道，她再也逃不了了。

“是我的错，卫蓉，如果你累了，就不要坚持了。”张云瑶知道，这件事在初期，会非常艰难，甚至会让卫蓉丢了性命。

她之前是觉得，想要得到什么，必先付出什么，卫蓉若是愿意为了自由付出生命，那是她的选择，她死而无憾。

但是在看到卫蓉奄奄一息时，张云瑶又疑惑了。

她给卫蓉灌输的思想，提到的东西，给卫蓉埋下的种子，是不是太过自以为是，对卫蓉不太负责任了？

在原来的剧情中，卫蓉本可以享尽荣华富贵，她虽然过得不快乐，但也不会受这样的苦。

“你没错，我很高兴。”卫蓉对崇云摇摇头，她的眼睛一如既往的闪亮，“我真的非常高兴，因为我得到了我想要的东西，我用自己的力量，救了自己。我没有依靠别人，我靠的是自己。”

以往的她，像是菟丝草，只能依附他人生存，她一直以为自己很坚强，很独立，但那都是假象。

“你知道吗？崇云，我把金子砸在主母脸上的时候，我真的特别开心，那些金子是我赚来的，我用金子买下了自己的命。我没有靠别人，没有依靠父亲，也没有依靠所谓的夫家。如今我名声尽毁，他们也管不到我，我可以不用嫁人了。”

这里头一定还有别的故事，张云瑶不知道的故事。

卫蓉笑的那么开心，连张云瑶都忍不住的开心起来。

有时候，人需要一个心灵寄托，这是精神上的必需品，对于卫蓉来说，崇云就是她的寄托。

但她不会想着靠崇云达到目的。

这样非常傻，有现成的力量不去使用，非要自己奋斗，撞得满头包，听起来真的傻极了。

可是，这种精神，才能走出别人没走出的道。

历史上的伟人，受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才开辟出新的天地。

他们有的为自己的目标死去，有的活了下来，却满身伤痕，但他们是高兴的。在身为人的角度讲，他们是不容于大众的异类。

卫蓉想的是，她不能从人族这边生存，她就去妖界。

她的眼泪，是她唯一能支配的东西，也会带给她最多的回报。

只要有灵水，她完全可以靠着妖怪过的很好，她可以靠着灵水发展势力。

灵水带给她钱，有了钱，她还怕什么？

很多女子不敢迈出这一步，不就是因为古代没有她们生存的空间嘛，她们无法通过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

卫蓉是幸运的，她有灵水，同时她也是不幸的，崇云的出现，带给她穷尽一生，也无法得到的希望。

最后，卫蓉在崇云的帮助下逃了出来，她已经拿到了自己的户籍，甚至她父亲已经扬言要将她除宗，昨天她已是单独的女户。

她的姨娘被父亲发卖了出去，卫蓉用灵水买通一个小妖，那小妖早已将她姨娘救出来了。

“以后，我可以光明正大的喊她母亲了，她也能叫我一声我的儿。”卫蓉是这样跟张云瑶说的，“旁人总说我身为庶出，要低嫡出一头，我母亲是妾，是贱籍，不配被人称为母亲。可这些与我们有何干系呢？母亲为妾，并非是她自甘堕落。我为庶出，那也是投胎没本事。”

少年背着她走在路上，一边听一边点头，没有说话，却让卫蓉感受到了默默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