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气完足,韩一鸣不禁想起当初他伤重时的模样来,瞬间也想起他汲取同门的真元来,在心中冷笑不止。连同那陈如风的弟子他亦想起来了,此人他倒没独自说过话,却也是知晓的,唤作王青松。
王青松道:“他前日将我单师兄拘定了逃逸而去,我们赶到时早逃得无影无踪了。将我谭师兄气坏了,我想要追去,但师兄怕我吃亏,不许我追过去。这小贼如今可是狡猾之极,亏了当日我师父对他还好!哪里想得到他如今这般辣手。”
韩一鸣忍而又忍,终没冷哼出来。单敬平明明不敌自己,他却要说自己是逃逸而去,也果真不要脸。
钱若华的叹道:“那真是可惜了,他难得落单,却放了他逃去,想要再手到擒来可就难了。”
他这话那王青松却甚不爱听,道:“钱师兄,你这是责怪我师兄么?我师兄哪是那小贼的对手,连我师父的死俱与他有关,我师兄怎会是他的对手?你万虚观弟子众多,尊师也还健在,那时不也被他逃了性命么?还不是逃了一次!”
钱若华咳了一声道:“此事就不要提了,我师父自然也是放不过这小子的,只不过他有后援,那后援极之强大。才没能将其除了,如今再想除他,定要找到相应的法子。”
王青松道:“说起来,他的后援是何人?是灵空?还是别人?我看不像是灵空。虽说他那师祖被人人传说得通天彻地无所不能,但他灵山覆灭时,这能人为何不来?莫不是一个传说罢了!我是不曾亲见过他们的这位师祖的。”
钱若华笑道:“这位师祖着实是厉害的,咱们只是不曾见过。你单看从前灵山与如今的灵山便知,他们与那师祖比不了。仅凭双手建成灵山,灵空大师就是奇才。只不过,他再强大,灵山也为我师父所破。今日的灵山比之从前那真是云泥之别。他那师祖不能来相助,我却不意外。那小贼只是狡猾加运道好,因此才数次逃脱。如今我师父想的是将这灵山魔道从根拔去,所以我们也格外小心。至于他那后援,我也看不分明。不过我却能告诉你,那绝非灵空大师!”
韩一鸣听钱若华这样笃定,愣了一愣,看了星辰一眼。
却见星辰神色如常,并不意外。他甚而不曾细听外面人的言语,反倒是四周打量。
外面静了一阵,王青松的声音道:“钱师兄,你如何得知那不是灵空?”
他也来了,韩一鸣定了心,道:“好。”
白光一闪,星辰现出身来,黑暗之中,他白衣胜雪轻轻飘荡。
他伸出手来两指对擦,韩一鸣眼前一亮,瞬间有数点灵光亮起,他与星辰都立于黑暗当中,但他们四周却是点点灵光飘浮。
片刻之后,一间静室显现出来,这间静室十分简朴,一桌一床,临窗处有一张木案几,那几上供着一柄连柄宝剑,剑鞘倒也看不出奇异,但那柄鞘与宝剑之间却微有灵光流动。
韩一鸣见那床上衾被十分朴素,心中一动,向前走了一步。
他一步迈出,那屋子便远离了他一步。他转回身来想要问星辰,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星辰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掌门不要怪我不声不响便禁了掌门的声息。此间是明晰清修的内室,有他几代师尊的灵力相护,旁人不得进来,在此间说话没人能用法术听得见,只是灵山与明晰的渊源,我方能带了掌门来听上一听。掌门只须听便好。不要出声,不要打扰。”
韩一鸣点了点头,星辰不再说话,眼前的灵光暗了下去,但却有几句话钻入耳中来。
只听一人道:“也不知明晰掌门何时能回来?等了这半天了,莫非他正与我们的大仇人说话?”
这声音有些耳熟,但韩一鸣却想不起来是何人。
却听另一个的声音道:“明晰师兄向来小心,你师父被害这事何等要紧,他必定是要问个清楚的。我陪你们等着,这事总要有个了局,他真是作了恶,难逃公道。”
这声音韩一鸣却是再熟悉不过了,乃是钱若华。
韩一鸣已有日子不曾见这钱若华了,他与平波斗了这几年,也知平波对这名弟子十分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