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慧笑道:“虽则师弟宽宏,但该让他们知晓此事做得过了。”他又四周看了一回,笑道:“师弟,我也就不兜圈子了,不知韩师弟何时归来?”沈若复叹了口气道:“师兄说起这事,我也无言以对。我派掌门乃是师弟,从前不离门派,如今却是踪影都难觅。我也正等着他归来呢。”
停了一停,沈若复又道:“刘师兄来过几回了,可我派掌门师弟却未归来,我也不知怎样与师兄说此事才好。咱们都有事等着掌门师弟归来,他却,唉。”
元慧笑了一笑道:“正是。”沈若复笑道:“不过请放心,我掌门师弟归来,我即刻便会知会刘师兄。”元慧笑道:“那好,到时我定前来向师弟赔不是。”
他对着沈若复拱了拱手,笑道:“那我告辞了。”
韩一鸣远远看着他与沈若复道别转身离去,沈若复站在原地,他走出去几步,回过头来对着沈若复挥了挥手,两眼忽然对着韩一鸣看来。
韩一鸣一惊,眼前一黑,再睁开来依旧在花田当中,远离沈若复与元慧所在。冯玉藻正给灵芯所依靠的那株花浇水。
韩一鸣道:“他看见我了!”冯玉藻一愣,道:“谁?”韩一鸣道:“元慧看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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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玉藻道:“实则我也不曾到过如今灵山的边缘,也不知其到底有多大,但必定不小便是了。紫掌师叔的花田不过是如今灵山的一角,我与肖师弟手上的结界都在生长,我已察觉这结界在慢慢变大。将更多地盘圈入灵山来,将来我此间一定不会比从前的灵山小。”
二人说话间已来到一片花田边,这片花田边有着溪流环绕。冯玉藻道:“灵芯师妹便在此间。”他指着一处,韩一鸣顺着他的手望去,已见那边花田当中有着一团灵光。
走得近了,才见那团灵光当中裹着一个茧。那个茧色泽深紫,茧壳上有着近乎黑色的脉络。韩一鸣蹲下来细看了片刻,道:“师兄,灵芯就在其中么?”
冯玉藻道:“她被平波的符咒汲取了灵力,已经不能维持人形,只能依附在流金身上。流金也受了重伤,因此重新结茧,在茧中休养。它如今灵力不足,供养自身之余还要供养灵芯,不知何时才能破茧而出了。唉!”
韩一鸣忽然想起从前的灵芯,神秘美丽,灵力高强却又天真无邪,如今只能依附流金结茧而勉强存活,心中如被刀割般疼痛,伸出手来轻轻了一下茧,问冯玉藻道:“师兄,那可有别的法子帮她?”
冯玉藻叹道:“眼下我也没法子帮她。我领悟低微,灵力也不高,只能将此间的花草都养好,让她与流金在此存身。”
他一脸的惋惜愧疚。韩一鸣叹道:“师兄不必这样自责。”冯玉藻叹道:“师弟我着实自责,我也想让灵芯师妹早些恢复如初,可却没这个本事。从前在灵山修行,我进境便缓慢,也不觉有何不妥。那是因从前的灵山,是师祖的心血凝结而成,给我们的一份净土。在净土之上,无争无战,自然无所谓修为高低,灵力强弱。如今的灵山外有强敌虎视眈眈,我忽然觉得自己无能。”
他长叹一声,蹲下身来,轻轻了一下那茧,道:“只要能找到让师妹恢复的法子,我一定会去做。”
韩一鸣道:“师兄,你若要我相助,只管与我直说。灵芯师妹是紫裳师叔唯一的弟子,只要能有让她恢复从前的法子,我一定会想法子做到。”
冯玉藻叹了口气,韩一鸣正要说话,忽然一个声音传来,这声音笑道:“韩师弟,你终于回来了,我已来到你灵山山门外,可否出来谈上一谈?”这声音却是元慧的。
韩一鸣不禁微微一笑:“来得这般快。”却听沈若复的声音在心内道:“掌门不必现身,只管看个热闹便好。”韩一鸣在心内对沈若复道:“好,我不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