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外面一阵风吹来,殿内九点灯光都摇曳起来,韩一鸣道:“风不会吹灭长明灯么?”天花道人笑道:“风一吹便灭,哪里还算得上长明灯呢?这灯火可是于法阵大有益处的,这样对你说罢,法阵之力,大半来自法阵本身,小半来自这九盏长明灯呢。”韩一鸣心道:“法阵之力,他这样对我说,是何意思?这里有个法阵,于外人都是不宣之秘,除非此法阵只是求福求寿之用。但这法阵明明在求福求寿之外还有他用呀!他却明白告诉我,其中有什么意义呢?”想到这里,回头望了望昨夜那秘室显露出来之处,道:“依道长这样说来,那大鼎也是法阵之一了?”
天花道人站起身来,转过来对他看了半晌,道:“你眼力不错呀!这个法阵的阵眼,就是那大鼎。你很懂法阵之要义呀!”韩一鸣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吃了一惊,他不过是随口一说,不料却果真如此,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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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又一周了,才周一我就想着周末,真是贪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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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他与平波道人、天花道人不欢而散,但那钱若华待客之道与之前却是并无差别,一样是殷勤周到。韩一鸣此时知晓他所为何来了,他无疑是为平波道人心中那点想法而周到的。他是为平波道人前来对自己周到的。若不是为了这个,还不知他是何等面目呢!但他不表露出来,自己也不必去揭穿。
二人一如平日,手谈了几盘,间或说几句无关紧要的闲话。吃过了晚饭,钱若华又带着弟子告辞而去。韩一鸣看看天色尚亮,便也掩了门出来散步。他也不去平波道人弟子聚居之处,而是向着昨日前去的正殿而来。
正殿之中,隐约有光,韩一鸣知晓是长明灯的光。便走近去,昨日在此不意见到了平波道人的秘室。不知今日可能再见?虽说放了那鹿王,韩一鸣却不知自己做的对不对。平波道人将它镇在此间,必有他的缘故。但自己放了它会否真带来祸患呢?若是祸患,那又如何是好?走到那正殿前方,只见那只黑色的大鼎中插满了香棍,香烛早都燃尽了。
他站了一阵,那大鼎四周全然没有动静。韩一鸣转回身来,只见雕花门内,长明灯忽明忽暗,晕黄的光晕之中,有一个人坐在地上的蒲团上。韩一鸣看他背影似是在专心思索,便想悄无声息走开。他这里才抬起脚步,那人已道:“小朋友,你且进来坐一坐。”他头也未回,便发出声来,韩一鸣愣了一愣,左右看了看,不见人影,他叫的乃是自己。定了定神,伸手推开门,踏入殿内。
殿内几盏长明灯,灯光昏暗,将那人映得越发诡异了。韩一鸣听他那句话,已然知晓他是天花道人。但他在这里这样独坐,想必等的就是自己。韩一鸣本不愿与他多来少去,但听到他叫自己,还是走入屋来,也想听听他到底要说什么。他和平波道人混在一起,想必对平波道人的所想是极明白的,与他说几句话,只怕也能知晓些自己所不能知晓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