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那少女直起身来,明亮的绿光之下,她雪白的膝头有了一个伤口。韩一鸣大吃一惊,她伏在自己膝盖之上,竟又将自己的膝盖咬了一个伤口。并且这个伤口圆圆的,并不小。韩一鸣不禁有些毛骨悚然,她到底要干什么?也有些忍不住的恶心。那少女却是挪动身子,将自己的膝盖侧过来,让膝头上的鲜血都流进那半边葫芦里去。
过得一阵,她将另一个膝盖也咬了开来,又滴了一阵血。看看膝头上的伤口有些凝结了,用右手在那已凝固的伤口上蘸了蘸,在那团明亮的绿光之中轻轻划了几下,轻声念了几句话,便将那半边葫芦推开,合衣倒在床上。她这一倒下来,韩一鸣又是大吃一惊。先前这个少女不过十三、四岁,身量也小,面容也是十分稚气,但这时她已然又长大了!她已是一个十八、九岁模样的女子了!
这时的她,已长得形容姣好,两道蛾眉浓黑,直探入鬓发内去,无端将她面上的娇弱之气减去了好些。她面上已没有了先前十三、四岁时少女的青涩之气,眉头微微拧着,若有所思的样子。若不是她的嘴角与嘴边的面颊之上抹着两抹干了的血痕,她的确是个眉目清秀的女子,神气也十分沉静,可偏偏就是那两抹血痕,让她无端多了些许狰狞之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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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令人很烦恼呀!唉,再多想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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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心翼翼在那片山坳之上盘旋了几次,果然不见那只大狗踪迹,这才慢慢降下去。这回他比起上回来更加小心,心知凡事不可一而再,再而三。那少女虽不见得修行是多么高深,但十分怪异,若是惊动她的回数多了,再对付她只会更加棘手。
那间小屋又出现在下方,韩一鸣这时自上方下来,才见那屋顶与别的屋顶不同,并没有屋脊,只是用树木平平搭成一个平台的样子。但飞到那平台之上,也不落足在平台之上,只怕自己踏断树枝,惊动了屋内的少女。他悄悄点起梵心烛火来,蹲下身子,将那点着梵心烛火的手贴到那平台之上,片刻之后,屋内的景象都透了出来。
那只极肥的黄狗依旧在水槽旁边的地上呼呼大睡,并且睡得极香,连舌头都自口中拖了出来,拖在地上。而另一边那张破床之上,坐着的正是那个少女。她盘膝坐在床上,似乎在等待什么,韩一鸣便细心看着。
那少女一动不动,韩一鸣在屋顶也不动不动。虽说寒意阵阵透上身来,却还是一动不动。不知过了多久,那少女伸了个懒腰,又抬起右手来掐指算了几下,忽然变得越来越大。韩一鸣一愣,立时明白过来,转身飞开,无声无息,没入树林之中。那少女不是变得越来越大,而是向上飞来了,因而在他眼中变得越来越大。
他刚在屋顶藏好身子,那少女已穿透屋顶,出现在上方。她对着天边看了看,转身面向西方恭恭敬敬地行了三个礼,然后在屋顶坐了下来,依旧是面向着西方。韩一鸣心知她与顾师兄一般,来采集天地灵气来了,便凝神细看。却见那少女虽是坐着,双手却捧着什么,平抬在胸前。韩一鸣极想飞上去看一看她手中捧的是什么,却是不能,只能藏身树后,看她干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