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踏入丁五屋内,就觉遍身清凉。在椅上坐下,吁了口气。丁五屋内十分简朴,比他与顾清泉同住的屋子简朴得多了,只有一张大大的木桌,桌上有一本册子,一套粗陋的茶壶茶杯,桌子两边两把木椅!那边有一张木床,枕被都是粗布的。一扇门列在床脚边的墙上,想来那便是丁五的厨房了,韩一鸣虽来过多次,却从未走过去半步。隔着窗向外一看,丁五还在满头大汗地给一株菜松土,收回眼来,顺手将丁五放在桌上的册子拿了起来,轻轻翻开。
这本册子他已见过无数次,乃是丁五那本画影图形。头几页还是自己为他画的,韩一鸣百无聊赖之中,一页页翻下去,对着五花八门的字迹笔触发呆。一页页翻着,翻到后面,已翻到了白樱与师姐们手书之处。韩一鸣见其中有一株花,旁边题着“蓝樱”两个字,忽然触动了心思,不知白樱师叔可好些了,忍不住多向那页看了两眼。
那纸上的花,乃是功笔细描上的,旁边字迹清秀之极,韩一鸣听四师叔讲过“蓝樱”之后,自然知道这株花画的,乃是六师叔的原身。不由对着这页细看,这页之上,枝叶之间,一朵白花,上面用花青染了两笔,却十分清秀,不禁呆呆细看。忽然见这页纸上,显出些许痕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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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一鸣早已窒住了呼吸,一听到这里,忽然如溺水之际抓住了一根稻草一般:“大师兄,这可就不尽然了。我学千钧斩,可是学了好些天的。绝不是师兄所说的一听就会!”他急急辩驳,也不知为何是这样的急迫,仿佛只有这样的急迫,才能坚定自己不做灵山掌门的决心!
司马凌逸对他微微叹息,摇了摇头道:“小师弟,可你知道千钧斩是什么样法术?在学会这法术之前,需要先学些什么?什么样的弟子才能学会千钧斩?什么样的弟子才能使出这一招来?别人学会千钧斩要多少时候?”韩一鸣被他问得一愣,这几问他一问也答不上来,只能呆呆发愣。此时他也不敢开口问大师兄了,生怕问了之后,会让自己惊心动魄!
他愣在一边,司马凌逸却微微一笑:“小师弟,千钧斩我不曾学过,我也还不能学这招杀招。我的修为还远远不够!不过用我前些年才学的一招,力劈山,前来对你解说罢。我修行满了五百年,才开始学习这力劈山,到了现今,都还没学会!已经是几十年了,如你所说,我也算聪明了,有些见识,学识也还行,可是直到如今,都还没有学会!甚而可以说不能领会!而你到灵山不到半年,就学会了我五百年修为还不能学会的法术,足以说明你与我们这些弟子都不相同了!相信你的任何一位师兄,与你一同学习千钧斩,连我在内,只怕都还学不会这一招。而你,已能用它压住诘利摩诃了!你做灵山掌门,还有什么担当不起的呢?”
司马凌逸走后良久,韩一鸣都呆呆坐在桌前。他万万料不到,原来自己学会的这些看似简单法术,是穷许多师兄修为的所有时日都不能学会的!大师兄说出这几句话来,简直已是将灵山放在他的肩上了,有如此能为,灵山不交给自己还能交给谁呢?
元慧曾说:“当今的势态,相信便是司马大师兄自己也看得再明白不过,灵山掌门之位,绝不会传到他手中了。十之八九,是要传到你手中的!”当时听了自己是吃惊不已,这个时候再想起来,却是胆战心惊了!大师兄早知道了么?韩一鸣叹了口气,心知元慧说对了,大师兄这样来与自己恳切深谈,自然是因他早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