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醒来,精神饱满,又向前走。只是晚间,他睡下后不久,又听到了那“啪”的一声轻响,韩一鸣又睁开眼来,四处张望。如水月色之下山峦起伏,一眼望不到边际,而近处再没有别人。他闭上眼睛没有多久,就又有声响传到耳边。韩一鸣心中奇怪,但一想夜晚多是小兽行走之时,发出点声响,也不足为奇。便不在意下。有师伯师叔在,小兽都远远在一边,不敢近前来。
他自下了灵山,只有初入那险恶山谷时被棒槌跳入怀中过,之后不知师伯师叔设了什么结界,别的生灵在他们入睡之时,便再也进不来了。因而他并不担忧小兽跑了近来。只是他闭上眼睛后,却觉那声响离他极近,似乎就近在咫尺。并且微有些惊悚害怕,不知为何,他许久没有这种感受了,竟有些被平波道长盯着后背时的紧张。悄悄睁开眼来,看了一回,平波道人虽坐得远些,却也看得分明,他并不曾睁着双眼。以平波道人的道行,似乎也不必自眼缝之中瞄他。韩一鸣闭上眼睛,片刻之后,那声音又响了起来,只是响了几声,便没了声息。他将此事丢开,便睡了过去。
到了清晨,众人又醒来,向前赶去。韩一鸣算着已近半月,心中十分开心快意,脚下也越发轻盈了。走了整整一个白天,竟不疲累,到傍晚之时,还是兴致颇高。傍晚众人止住了脚步,黄静玄对着前方看了看,道:“最多再走两日,咱们就可以回去了!”韩一鸣一听,不由向着他看的方位看去,只见那远远的前方,耸立着一道巍峨的山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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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下来的行程却是十分顺利,平波道人再也不曾与他们相别扭,虽说黄静玄不论对灵山门下还是平波门下都一如既往,但平波道人门下弟子似乎已没了往日趾高气扬的样子,都默默跟在灵山弟子身后向前走去。
这日中午,众人走得满头大汗,黄静玄见暑热难当,便招呼众人在路边歇息。众弟子正走得口干舌燥、满身是汗,一听这话,都十分欢喜,在路边歇下来,各自歇息,嚼吃干粮。黄静玄喝了口水,看了看前方,道:“平波道兄,咱们走了有四个多月了罢?”平波道人擦着满头的汗水,道:“是,快五个月了。”黄静玄道:“依道兄看,咱们走到哪里才算是个尽头呢?”
平波道人沉吟了片刻:“要不,咱们还是走到那个地方罢。到了那里,已算是最南端了,你看如何?”黄静玄道:“是,就依道兄所言,到那里罢!”平波道人道:“似乎再走个半个月,咱们便可以回去了。只是……”
众弟子都围在四周,听得一清二楚。众人想着的都是早日回去,心思却又各不相同。平波道人门下弟子素来嚣张,但自平波道人被鸣渊宝剑所伤以来,却是老老实实,不再敢过于放肆。听到即将能回去了,当真是心花怒放,只是当着师长的面,不敢出声,各自在肚里欢喜。而灵山门下,却也是松了口气,司马凌逸与几个年长些的弟子,从前便跟随师尊下过灵山,都已习以为常,但听到能回去,却也觉松了口气。韩一鸣一听能回灵山,心中便是一阵喜不自胜。他原先并不觉灵山有多么好,于他来说,再好的地方,莫过于已不能回去的家。但经历这些时日,与平波道人相处了这些时日,却觉灵山真是再好不过的一块净土。能早些回去,远离平波道人,每日里浇浇碧玉竹,与小乖做伴,心中的轻松自在远远超过此时。
自从听见要转回灵山去了,每到太阳落山,他都觉心里沉静下去一些。这日晚间,看着最后一缕霞光消失,算了一算,又走了十日了。只是前方依旧是路途茫茫,不见尽头,不禁也疑心,难道师伯的意思,竟然是要半途而废吗?他有些疑惑,又觉不该疑惑。师伯绝不会半途而废的,可师伯那意思,却是再明白不过了。难道再走几日,便会走到天地的尽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