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没睡吗?”冯九卿不满地嘟囔,“怎么都没人来告诉哀家。”
看来内务府是真的被尚儿掌握得很好啊,也不枉齐璞瑜当初将自己的人手都交给他。
薛放觉得她这般模样很有些稚气,不禁笑了起来,“皇上定然是怕太后担心吧。”
冯九卿看了他一眼,微微笑道:“哀家知道,那孩子…唉,罢了,嬷嬷,派人去御膳房取些吃的过来,咱们去紫宸殿走一趟。”
语毕,她又主动让开道路,“不打扰将军了。”
薛放受宠若惊,赶紧退身让道,“不敢让太后让路,回头皇上该罚臣的俸禄了,咱可要养老婆孩子呢。”
冯九卿噗嗤一声笑出来,“你啊…今后皇帝,就劳烦将军好好保护了。”
薛放一愣,抬起头来,冯九卿却转身,什么都没说,走向紫宸殿。背后,薛放收敛笑容,平静地看着冯九卿的背影,心下长叹。
太后,您怎么不明白呢?皇上,不会让您走的啊,否则,何必让我多注意慈荣殿的动静。
“走吧,”收回目光,薛放在往日情谊与君臣忠心之间纠结不已,许久,终于按下汹涌的情绪,道,“继续巡逻。”
紫宸殿中,齐尚和齐璞瑜两厢沉脸,几位将军都在,薛世与刘向、柳长青、铁木苏等人也在。
紫宸殿里填了矮桌蒲团,比起旧皇宫站着回话要舒服得多,但下面的人却没一个好脸色,面上都像是笼罩着一层可怕阴影。
许久,柳长青道:“赵子明传来消息,戎狄又有异动,且这次南方也同时传来了动静,皇上,王爷,臣鄙见,此事未免太过巧合。”
“便将不必京城,臣出自边境,最为明白,”铁木苏直起腰,沉声道,“戎狄最喜闻风而动、趁火打劫,纵然不语南方串谋,只要听到南边有动静,便会自发行动起来,彼时我东华便将腹背受敌!”
“还有云丹!”一将军道:“云丹虽然现在闭关锁国,其火器已经不再是一家独大,但一国重器,必然还藏着底牌,不可不防!臣请,先攻云丹!”
齐璞瑜抬起手,摄政王的威严令众人下意识闭上了嘴,抖擞精神。
“云丹不曾主动出击,东华若是主动,便是出师无名落了下乘,彼时南北两处必然会同时选择趁火打劫,”齐璞瑜目光晦暗,凝重道,“而盛朝…才是最防不胜防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