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皇室之中卸磨杀驴的事情太多了,就算齐尚、齐璞瑜什么都不做,底下的大臣也迟早会将冯家蚕食殆尽,啃得一根骨头都不剩。
精致的面上闪过深沉,冯九卿偏头看看他那颗藏着深不可测的算计的脑袋,突然很想问他一句话。
我没有谋害先皇,你信吗?
不,他不会信的。他若是相信,何至于先皇之事调查偌久,他却没有对自己透露出半点信息,哪怕是先皇究竟中了何毒。
想到这里,冯九卿险些动摇的心再度坚定起来,齐璞瑜不是个可以轻易相信的人,哪怕他…竟对自己说了“对不起”,可那又如何呢?
立场和人情,总不能相提并论。
“我冯家现在的情况,你多少也知道才对,”冯九卿叹息,沉重道,“九玉虽然在府中站稳了脚跟,但府中的人却还是听命于父亲,何况晴儿怀了孕,宫中带刀侍卫的责任还在肩上扛着,实在是抽不开身啊。”
齐璞瑜抬起头,嘴角划过一丝冷意,“这么久了,九玉还没有掌握住冯家?”
废话,要是掌握住冯家了,那玉玺早就到了自己手中了!
冯九卿不动声色,语重心长地继续说道:“这还是其次,更重要的是,如今朝堂上有你和尚儿,我本乃后宫妇人,后宫不得干政,这本是规矩,哀家自然要守规矩。”
御花园中一片死寂,齐璞瑜抱住她的手慢慢抬起,手指轻轻
挑起她的下巴,深邃的眼神攫取她眸中的每一份冷漠,呼吸微重。
他们始终没有办法互相信任。
“…那就说些别的事情吧,”齐璞瑜忽地松开手,施施然坐到了石凳上,一丝不苟地理了理衣襟,“进士等入朝观政已经结束了,各处分派的官员都已经走马上任,那三个几步都在争抢,我想将步珏放在兵部,拔擢左侍郎为兵部尚书,你认为如何?”
冯九卿松口气,只要不是找她商量姚家的事情,一切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