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放迟疑道:“这…摄政王大概是忘了伞吧。”
“所以你就在这里干看着?”冯九卿气恼地瞪他一眼,顺手将春云手中那把白梅油纸伞扔了过去,“还不给他送过去,你就是这么做侍卫的?”
薛放心神一紧,忙悻悻拿了伞追上去,狼狈不堪,心中暗暗叫苦,怎么今儿这一个两个都拿他来开刀了?这人掉下去跟他也没什么关系吧?
薛放脚步很快,似不过眨眼便追上了那在雨中慢慢踱步的齐璞瑜,将手中的雨伞撑开,全挡在了他的头顶,免受风雨侵袭。
齐璞瑜却连头也没回,目光始终淡淡地看着前方,被淋湿的头发贴着脸颊顺下,雨滴从眼睫上滴落,俄而雨水稍小了,他才道:“你走吧。”
薛放嘴里发苦,他哪里敢走?“王爷千金贵体,明日还要上朝,若是又像上次落水时一样出了事,太后怕是得要了末将的命。”
脚步慢慢缓了下来,齐璞瑜回头,眸中似有星光点亮,比较
方才沉寂,更多了几分生气,嘴角勾了勾,“太后让你来的?”
薛放连连点头,继续劝道:“王爷,太后还说您下雨都不喜欢带伞,末将素知王爷胜强体壮,但寒气入体却总是神人也在所难免,还请王爷为我东华,珍重啊。”
“原来我下雨不喜欢带伞吗?我自己都不知道。”
齐璞瑜喃喃自语,眼中划过一丝笑意,伸手拿过他手中的油纸伞,饶有兴趣地望着那扇面上的白梅花。梅枝覆叶,栩栩如生,在雨中尽情绽放,抵挡风雨侵袭,叫人莫名安心。
风雨如晦,不绝如缕。
冯九卿又在那月台上站了很久,兀自出神,脑海里不断闪过那紫宸殿的笑声,笑语动人,暖了心神,可转瞬之间,却又栉风沐雨。
再多的亲近,也无法将立场的距离变短。
放肆一时便够了。
“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