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医生没有理会两人惊讶的表情,自行讲了下去:“…我在遗嘱上写着,养母要将全部的遗产赠与我,这样,就不牵扯到我是否是合法继承人了。大概就是说,即使我是养母的朋友,和她没有亲缘关系,她也可以通过赠与的方式将财产留给我。”李医生
详细地解释着。
萧琦奶奶点点头,催促着李医生说下去,她更关心这份伪造的遗嘱产生的效果。
“…然后,我就带着这份伪造的遗嘱,去了广海市,萧琦,就是你之前去过的曾氏律师事务所,去那里找到了曾律师。那时,也是有朋友推荐我去找她,现在我又以朋友的身份向你推荐,感觉真是挺有缘分的呢。”李医生看向萧琦。萧琦可以想象,比现在还要年轻许多的李医生——也许就和现在的自己差不多大——带着那份伪造的遗嘱去找曾律师,那个眼光犀利,眼里不揉沙子的相当精明的女性。紧张、忐忑、不安,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坐在曾律师的对面,生怕被她拆穿。他自己即使带着奶奶亲笔所写的遗嘱,第一次坐在曾律师面前也觉得紧张得说不出话来呢。
“那时候,曾律师还很年轻,我当时甚至觉得她比我大不了多少岁。可是她看着我的眼光是那么锐利,就好像能看穿我的想法似的。”李医生笑了笑,“那时的我,紧张,害怕,生怕被她看出来那份遗嘱是伪造的。竟然紧张得接连去了2次厕所,简直是
太狼狈了。”
萧琦能够理解李医生当时的感觉,面对曾律师时,确实很容易产生一种强烈的紧张,因为有时候她看人的目光确实很有压迫感,只有内心真的十分坦荡,才敢鼓起勇气面对。
“曾律师看我那份自己写的遗嘱时,我更是紧张得坐都坐不住了…”李医生说这话时,萧琦奶奶莫名也感到有些紧张。
“然后她问我,你自己的意愿是什么,对养母的房产,你自己的想法是什么?”李医生说这几句话时,语速很慢,吐字清晰,仿佛在回忆着当时的情景。
“曾律师对我也说过类似的话…”萧琦忍不住说。
老人惊讶地看向萧琦,问道:“她是怎么问你的?”
萧琦边回忆边说:“我来找她,是我自己的意愿还是您的意愿。她问我,我自己的想法是什么,究竟想不想继承您的遗产。”
李医生笑道:“看来这么多年来,她还是一
直坚持自己的风格。”
老人却有些诧异,一时间没有理解那位曾律师这样问的用意,或者说这样问究竟有什么实际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