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白舒疑惑不解。
“我还是忘不了我夫君。”白采之说出这句话之后如释重负。
她道:“那日我去看了看家里为我准备的红烛
彩衣,一下子想起了当年我嫁给他的情景。”白采之心驰神往,念念不忘。
“爱一个人是一生不变的,纵使他死了,纵使我们分开了十年,二十年,一百年,我也不可能再接受别人了。”
白采之果然如同白舒所想的那般专情,用情至深至极。
其实“辛苦最怜天上月,一昔如环,昔昔都成玦”,一直都有下一句。
白舒拿了纸笔,一笔一划的写道:
“辛苦最怜天上月,一昔如环,昔昔都成玦。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
无那尘缘容易绝,燕子依然,软踏帘钩说。唱罢秋坟愁未歇,春丛认取双栖蝶。”
这是白舒最喜欢的一首悼亡词,各种缘由,三两句也说不清楚,但倘若不是白采之,白舒恐怕一辈子都见不到一个身饰玉玦的人。
白舒从未想过白采之会改嫁,果然,白采之最后真的改了主意,宁愿孤独,也不愿辜负!
“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这是何等的情深意切!
白舒起身道:“姑姑,这首词送给你。”
白采之接过来看了一眼,发现这词句句写的都是自己,她欲语泪先流,泪眼婆娑。
白舒却从怀中掏出一颗忘川桃果说道:“这是他在山上栽的一棵树所结出来的果子,人吃了可以在梦里面见到自己最心爱的人。”
白舒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桌子道:“姑姑若是不吃,就把它丢到井里去吧!”
随后白舒与白采之作了告别,说了自己要离开丰嘉城的事情,不顾白采之的再三挽留,离开了白家。
回到老宅之后,就只剩下白舒和董色两个人了。
“我明日就要走了。”白舒轻声说着。
董色点了点头道:“我等你回来。”
白舒不知道说什么好,只紧紧的拥住了董色柔软的身子。
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天都没亮,白舒就醒了过来,他借着微弱的光线看了董色熟睡的面庞好久,终于轻轻的吻了董色一下,轻手轻脚的,起身,穿衣,出门,回了山里面。
在白舒出门之后,董色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她一夜未眠。
忽然间董色止不住的咳嗽了起来,她捂着嘴巴,难受的像虾米一刚弓起了腰来。
等她手从嘴上拿开的时候,手心里面已经多了一滩刺眼的鲜血。
莫渊山上,秋菊满山,众人齐聚腾霄广场,连观主都在。
连同白舒在内的十四名弟子,全部站在人群的最前面,接受其他弟子羡慕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