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
没有太平之地的的刘楚王朝,百姓难有安生,偏偏许多有能力改变一方苦楚的修道士忙于自身利益,实在没功夫理他们眼中视为蝼蚁之人的死活安康。对他们而言,似乎踏入了修道之途,便已经异于常人,已经高高在上。些许纠结的人则会找一些“我已出世,不能再管俗世”之类的理由。
当然,也有少部分天下有难匹夫有责的修道士忙于其中,即便他们的救助对现在的刘楚王朝来说实在是杯水车薪。
一座荒废的寺庙里,紫阳宗弃徒吴涛与医者张非狂有了很命运的相遇。前者是捧着一卷入门篇就能如痴如醉二十多年的痴儿,后者是医术在药王谷里连号都排不上还想悬壶济世的小医师。两个在许多修者看来就是废物的人,在相处几天后,竟然有些惺惺相惜,都相信对方在以后一定能成为一个很有名的人物。
这些时日,多了吴涛这个修为低下的修道者,张
非狂多多少少都轻松了一点儿,例如以前每天最多只能熬十七八罐特殊的药,现在能熬将近三十罐,这形同让不少人转危为安。
夜晚,两人也会凑到一起,张非狂看着永远也看不完的医书,吴涛则闭目练着早就倒背如流的紫阳宗入门篇,他现在实在是找不到另外一门修炼之法,张非狂到是不介意把药王谷的传给他,可惜未来的大人物吴涛看不上救济之术啊,惹得张非狂当时就用吴涛看不上的救济之术狠狠揍了吴涛一顿。
一旁的平民百姓有的已经入睡,有的还在照看自己的亲朋好友,时不时也会有还没有入睡的人为张非狂二人换一碗热水。而当中,也有已经完全康复的人,却舍不得走,这座破庙虽然只有一日两餐,有时候甚至只有一餐,却也比外面颠沛流离要好,在下意识中,他们已经把所有希望压到了张非狂身上,后来吴涛看了出来,也曾悄悄劝过张非狂,趁早让这些人走,你一个小小医者保不了他们一辈子,这世道会越来越乱,妖魔邪祟会越来越多,不赶走他们,反而是害
了他们。而张非狂却只是点点头,不做任何决定,吴涛则也不再说第二次,就默默陪在张非狂身边,似乎做好了有一天要和张非狂一起身陨的觉悟。
月亮越升越高,一阵寒风刮过,吴涛睁开眼睛,望着墙头已经很薄的积雪,没话找话说一般轻声道:“再等两天雪就彻底化了。”
张非狂眼睛盯着医术,打趣道:“准备走了?早就该走了,竟给我添乱。”
吴涛叹了一口气,另起一个话题道:“离开紫阳宗后,我发现自己的信心正在一天接一天的衰减,似乎山外数不尽数的绝望比山里熟悉的冷嘲热讽还能打击我,张非狂,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了,没人会收紫阳宗的弃徒。”
张非狂合上医书,转头看着吴涛,笑眯眯道:“我能不能理解为,你是找不到地方去了,才赖着不走的?”
吴涛翻了翻白眼,笑骂道:“去你娘的,我好不容易酝酿起来的自悲自叹的心情,就被你这么糟蹋了
。”
张非狂端起自己的破瓷碗,示意吴涛走一个,随后他放下碗问道:“吴涛,之前没问你,你为什么选择离开紫阳宗,你不是说那个什么长老愿意收你为徒了吗?而且还有一个愿意拿你当兄弟看紫阳宗首徒罩着你,你却还是要走。”
吴涛没有立刻回答,怔怔地看着不远处的火堆,徐徐道:“因为尊严,即便生活已经很艰难,我却依然无法丢掉在许多人看来十分可笑的尊严,我很清楚,一旦我放下它,我就不再是自己,那是我不敢与外人说道的骄傲。”
张非狂听了兴冲冲地站起来,跑着去提水壶,然后向两个破瓷碗里倒满,随后笑道:“那得再干一个。”
说完,张非狂左右看了看,然后从须弥戒子中掏出两个小药丸,再扔进两个碗里,一时之间,一股淡淡的酒香溢出,看着有些疑惑的吴涛,嘿嘿笑道:“以前在药王谷时尝试炼制新丹时无意中练出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