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聪奉李贤遗命前往吕家,吕家最终决定开粮仓帮助刘楚赈济灾民,不仅如此,还让动了关系,让百草谷派出更多的弟子到刘楚王朝。
可是,这绝对算得上救命的帮助,并没有让刘信轻松多少,不用心腹张远志提醒他,他都清楚,这些帮助都是暂时的,一旦有利益超过了吕家能在刘楚得到的,吕家不仅回封仓,说不定还会倒打一耙,所以,这反而让刘信越加的坐如砧板,片刻都难南宁,他那浓厚的黑眼圈和充满血丝的眼睛,便足以说明了他是有多焦虑。
刘信原本可以借助修道的人手段,减缓自己的疲劳,但是他没有,因为他觉得,如果这点儿都没法靠自己的毅力坚持下来,他也治理不好刘楚这片江山,他清楚的记得,自己的皇爷爷刘奇,曾经可以每天只睡一个时辰,足足坚持了近十年。那十年,沈家竭尽全力于外平乱,他业精于勤于内安民,这才有了刘楚
现在的大片河山。
夜早已深,刘信还在披阅着各地奏折,一些本来朝内官员可以拿决定的折子,都被他重定尺度后,下令传上来亲自批阅,只是因为怕弄错了什么细节。其实他明白,这些折子,那些官员处理,也基本就是这个意思,而且有风雷司看着,官员绝对不敢乱来,但是,他就是为了图一个心安,简直可以被称为刘楚建朝以来最没安全感的皇帝。
喝一口绝对可以被称为提神伤本的药汤后,刘信并没有感觉自己有多了一丝精神,连他自己都忘记了,从哪一天开始,他忘记了疲惫是什么感觉,整个人在什么时候后,学会了把自己弄成一条时时刻刻紧绷着、快要拉断的弓弦,经常做梦都在想着刘楚的出路。
这时,御书房外敲门声轻轻响起,刘信一边重新拿起笔,一边沙哑地问道:“什么事?”
“陛下,张先生想见你,不过往常这个时候,陛下应该在小憩,所以张先生才让奴才来看看。”魏尽
忠轻声的回应着,自从他背叛刘奇、背叛养他以及栽培他的魏喜来后,他的名字仿佛就是天下最大的笑话,只是刘信和张远志却不以为意,两人都清楚,魏尽忠只会对自己的利益尽忠,所以这个奴才也很擅长扮演自己的角色,该低头的时候绝不会仰起头。
“让先生进来吧。”刘信一边说着,一边放下笔,然后站起来清理快把他活埋了的奏折。
“陛下。”没一会儿,张远志的话语在门外恭敬地响起。
“先生请进。”刘信一边回答,一边离开书案,向大门迎上去。
随着枣红色的木门由外向内打开,面容绝对比刘信还要憔悴的张远志走进了御书房,与帮助刘信皇袍加身之前的他相比,此时的张远志肤色枯黄得很,没有半点儿凤雏簪的儒气之风,一脸的胡渣子,眼窝深陷,显然在精气神的消耗方面,他比刘信大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