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宗,刘宁雪暂时未拜入某位长座的门下,当代掌门褚飞也不知是出于刘宁雪很特殊的身份,还是因为单纯的好心,破例让刘宁雪住在了玄天宗的主峰。
又一天日出,刘宁雪缓缓睁开,一如既往,被褥已经被泪水打湿。她没有起床,而是抱着被褥,身体缩成一团,从嫁给沈平安后,她就已经习惯每晚睡觉的时候,身边多出一股熟悉而让她贪婪的味道。
而现在,她每天闭上眼睛前,都在期望,第二天睡醒的时候,又能闻到那熟悉的味道,看到那熟悉的微笑,眼神里溢出装不下的温柔。所以,她有时候都会做梦,有时候也不会做梦,反正都是不知不觉中睡着,然后不知不觉的流泪。
她根本不知道,她的一举一动,全部落进褚飞的眼里,这位几乎可以称得上玄天宗史上最年轻的掌门,经常会不经意出现在刘宁雪的屋外,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在哪天晚上,他忍不住用元光镜偷窥刘宁雪
,然后就此一发不可收拾。在那个角落里,看着她不知不觉流泪;看着她明明不冷,却把身体缩成一团。
现在,刘宁雪醒来了,褚飞缓缓闭上眼睛,一如既往的转身离去,他不能让人发现,他不禁又想起了那天。
那天,他觉得实在愧对师父的信任,孤身前往已经入了闻道洞的师父面前跪下请罪,青松道人听着自己爱徒巨细无遗的诉说完后,轻声叹了一口气,说道:“还记得为师说过的吗?你有一场心劫,渡过了,便有机会齐肩我玄天宗的开山祖师,现在看来,那个刘宁雪,便是你的大劫难,此事,为师也插不了手,如何解,只能靠你自己。”
褚飞不由苦笑起来,解?如何解?那种情不自禁,如何避?那种心如刀割,如何忍?除了走一步看一步,自己还能做什么?褚飞找不到答案。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刘宁雪离开了房间,她一如既往前往镇压李元初的地方,来到玄天宗后,她也是不经意间知道了李元初的事情,后来又从褚飞那里了解到曾经的玄天宗三杰,她也想起了曾经的梦,竟然
与李元初的事情一模一样,这让她感觉到惊恐,却不敢与任何人说。但是,她又觉得自己应该做点儿什么,而她能做的,好像只有陪李元初聊天,不,准确的说,是她一个人在说。
负责看守地道入口的弟子没有为难刘宁雪,因为褚飞早就吩咐过,说刘宁雪也许能让李元初恢复神志。
很快,刘宁雪抵挡了大无忧山的山底,李元初被关在一间墨色的铁笼里,眉间一抹朱红,身上缠满了铁链,铁链和铁笼一样,刻满了闪烁着光芒的字符,这些字符的闪烁频率,与整座地牢的其他字符完全同步,而一身黑衣的李元初紧紧逼着眼睛,脸色苍白如纸。
“月缺师伯,我又来了。”刘宁雪走到牢笼边上轻声唤道,可惜李元初没有回应,也只有听到沈定东的名字时,李元初突然陷入暴怒,他对沈定东的恨,太深了,而刘宁雪就是想尝试慢慢减轻李元初对沈定东的恨,她太清楚,等沈平安到玄天宗后,沈平安一定会经常来开解李元初,在这之前,她要铺好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