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就不要为难我师弟了,实在是师命难违。”这时,张非狂的师弟楚一手出现,他清楚,如果再不出站出来帮师弟说点儿什么,师弟的软心肠一定禁不住百姓们的再三求助。
老人又哭道:“张大夫,如果你走了,我们该怎么办啊?我老伴儿的命,可都在你的手上啊。”
“我妻儿的姓名也在你手上啊,张大夫。”一个中年男人也嚎啕大哭道,他已经到了只剩下眼泪的地步。
经过这些日子,脸上最后一丝稚嫩也被忙碌带来
成熟所代替的张非狂,他心中的天枰开始向百姓倾斜,他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被需要感,然后从未想过的责任,也迅速占满了心间。
“师兄。”张非狂转头看着楚一手,问道:“我们学医是不是为了悬壶济世?”
“是。”楚一手毫不犹豫的回答,心中升出不好的预感,又补充道:“但是,你医术还没有到家,又谈什么悬壶济世?你在这里呆了这么久,可治了什么疑难杂症?你看看师门里那些医术超群的长辈,别说这些常见的疑难杂症,那些道门八宗的高人有无法痊愈的伤病,他们都可以去除他们的伤痛。”
张非狂咬了咬嘴唇,又问,“可是他们又治了多少人?有几个不是什么高人?有几个不是拿到了重利才出手?每年在药王谷跪下求治的人有多少?他们又出手了几次?”
“胡闹!”楚一手忽然大怒,训斥道:“若没有人给其他弟子练手,药王谷的传承又怎么传下去?”
“可是有人因此得不到及时的救治死了!人命关天啊!”张非狂也大叫了起来。
楚一手眉头紧邹,沉声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没有那些你嘴里的重利,药王谷早就不复存在了!我们不可能让每个人有伤病就能得到救治,不说我们
药王谷的弟子是道门八宗最少的,就说世俗的大夫又有多少,又有多少世俗大夫免费为人救治?大夫也需要生存!”
话说到这里,楚一手顿了一下,他伸出右手搭在张非狂的右肩上,语气轻缓了很多,道:“世界就是如此,有些事情我们是改变不了的,只能选择适应,你明白吗?师弟。”
张非狂低下头,不知在想些什么。稍许,张非狂缓缓抬起头,咧嘴一笑,轻声道:“没错,有些事情是改变不了,就像一个人最终难逃一死,人生路途的长度,也许从出生那一刻就已经被天道决定了,该死的时候一定会死,但是,我改变了不生命的长度,难道我还不能改变生命的宽度吗?我应该可以选择这辈子,是要普普通通平平庸庸,还是要跌宕起伏精彩纷呈吧?之前,我遇到了沈定东前辈,他对我说了一句话,他说,人这辈子,有许多很难做到的事情,其中有一件是,到死的时候,可以问心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