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当先生答应了，先生，等我长大了，我

到哪里去找你？”曹扬侠欣喜问道。

沈平安沉默了片刻，他不想敷衍曹扬侠，又不想绝了一个生在乱世中的孩子的希望，声音沉了几分，神情也变得有些肃然，问道：“为什么一定要学那样的本事呢？行侠仗义的方式有很多种，不是只有武力才能解决问题，用武力才能解决的问题，往往对让人陷入深深的无奈和痛苦中。”

“因为我喜欢先生那样的本事，也向往自己以后也能变得和先生一样。”

“喜欢，是一个很美好的理由，但是也是很脆弱的理由，因为时间，环境，会让你慢慢忘了曾经的喜欢和向往。”

曹扬侠挠了挠后脑勺，苦恼道：“先生，你说话怎么跟我爹一样，好难懂。”

“哦？他对你说了什么？”

曹扬侠嬉笑道：“爹说，好男儿，应该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不管能不能做到，都应该有那样的志向，然后我说我不懂，我爹就说，如果有一天我喜欢上一件事，就用一

辈子的时间去做，还跟我拉钩了，现在，我觉得，有先生那样的本事，就是我最喜欢的事情。”

沈平安一愣，问道：“你爹呢？”

曹扬侠轻咬嘴唇，眼神有些哀伤，道：“爹为了保护我和娘，已经…”

沈平安沉默片刻，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曹扬侠。”

沈平安轻声重复了一遍，看着不远处静静等候的曹氏，不急不躁，徐徐道：“我叫沈平安，等你长大了，如果你还记得今天说的话，如果我还活着，来玄天宗找我，如果你能找到我，就说明我们有缘，那时，我就收你为徒。”

“真的？”曹扬侠顿时无比兴奋，沈平安点了点头，他又抬起右手，伸出小拇指，要跟沈平安拉钩。

沈平安微微一笑，与曹扬侠完成了一场称不上君子之约的协议，曹扬侠眨着眼睛，轻声笑道：“师父，你可不能跟我娘说哦，不然她会生气的。”

沈平安笑容温柔，曹扬侠的厚脸皮，跟自己小时候还真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