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周围空旷,也是齐天城风最大的地方,此时的风雪完全可以称之为嘶吼,星月照路,风雪接引,一辆双虎画戟战车冲向皇宫,一路畅通无阻。
两头比牛马没矮多少的黑虎,高大威猛,体力之强,从沈王府拉着沉重的战车跑到皇宫前,不仅速度比寻常马车快了很多,而且大气也没有喘一口。
这两只黑虎乃异种,是三大绝地之一匪夷谷外面的产物,本来是刘楚先帝所有,后来沈尚毅渐露锋芒,成为封东征将军时,先帝便将双虎赐予沈尚毅,说与其养在皇宫观赏,不如让其助沈尚毅东征。所以,那时也有人称沈尚毅为虎威将军,只是这个别号,在沈尚毅东征不留敌军活口时,便被修罗将军这个别号掩盖了。
早就得令的一名百夫长,在看到双虎画戟战车时,就命人打开城门。外城城门一开,内城城门也跟着打开,两道门前,迅速而整齐的站了二十八名御林军,昂首挺胸,准备迎接沈尚毅入宫。
外城的那名百夫长,看着双虎画戟战车呼啸而过,车上老王爷神情肃然,等命人关上城门后,当值了三十多年的百夫长不禁轻声感叹道:“二十多年没见过老王爷的双虎画戟战车了,看来要出事了。”
双虎画戟战车冲过外门后,又冲过内门,最后再
过三门,停在齐天殿前的九百台阶处停下,老人家跳下战车,右手持被刘奇更名为定江山的宝剑,他老当益壮,疾步踩过九百台阶,刚到齐天殿门前就一愣,大总管魏喜来已经侯在了那里。
魏喜来从身边的小太监手上,接过一件早就准备好的绒毛披风,然后走到沈尚毅身后,轻手拍掉老王爷身上的积雪,跟着利索地为沈尚毅把披风披上,系好。
魏总管微微弯着腰,伸手引路道:“老王爷,陛下在御书房等你,请跟老奴来。”
沈尚毅点了点头,淡淡说道:“有劳魏公公了。”
话音落,两个小太监提着灯笼走到前面,魏喜来领先身上半步的距离,柔声笑道:“有些风雪,老王爷小心些,可不要摔着了。”
沈尚毅点头不语,他清楚,身边这位老总管,可不会向他透露一字半句,所以老爷子也懒得和没什么交集的魏喜来说太多。
到了御书房门前,魏喜来直接推开房门,这是刘奇给他的特权,因为风雷司存在的关系,有些事情是不能被第三个人知道的,哪怕守在御书房外的亲卫也不行。
推开房门后,魏喜来退到一边,笑道:“老王爷,请进。”
待沈尚毅走进御书房后,魏喜来关上房门,让两个小太监退下。
走进御书房的沈尚毅,首先就看到御书房的中间摆了一个火盆,火盆上挂着一个铜壶,能闻到酒香从壶嘴里飘出来。须发半白的刘奇坐在一张小凳子上,双手张开烤着火,他抬头看了看沈尚毅,又朝对面的小凳子看了一眼,示意沈尚毅坐下。
然后,刘奇伸手提起小铜壶,准备往身边小方几上的两只瓷杯里倒酒,沈尚毅急忙上前,放下手中的定江山,一只手搭在铜壶上,半个手掌挨着刘奇的手,沈尚毅轻声道:“陛下,我来吧,以前这种事都是我来做的。”
刘奇听了,松开手,将小铜壶交给沈尚毅,看着有些驼背的沈尚毅提着小铜壶,缓缓地向两只瓷杯里倒酒,他不由的想起沈尚毅还不是征东将军时,想起从军后没多久,就因为护主有功,被他提到身边当亲卫的沈尚毅。
那时,天下战火熊熊燃烧,所有皇子都要领军或者监军打仗,代替父皇御驾亲征,从而振奋军心,连太子都没有例外。
那时,刘奇骑着马在战场上飞奔,沈尚毅就扛着旗在后面跑,有时两人不约而同对视一笑,一人从对方的眼神看出了,尚毅,不要跟丢了;一人,从对方眼里看出了,王爷,就算我倒下了,你的帅旗也不会
倒。
后来天冷了,有一天,刘奇在煮酒,突然兴起,把帐外的沈尚毅唤进来共饮,从那时起,沈尚毅多了一分煮酒和倒酒的差事。
“尚毅,外面很冷,现在又无战事,开春之前,你就呆在我帐中吧。来,尝尝,这酒叫英雄胆,烈得很。”
“王爷,这…不太好吧?我只是一个小兵,说好听点,是王爷的亲卫。”
“有什么不好的?这军中,我说了算!再且,你就算还是一个小兵,也不是一个普通的小兵,你想想,六十万大军,就你能扛我的帅旗。就这样决定了,你要是敢抗命,军法处置!”
“沈尚毅谢王爷厚爱,沈尚毅就算万死,也报不了王爷的恩情。”
“起来起来,呵呵,我不要你死,我要你活着,活着的人,才有用,只有活着,才能跟着我,打下一个大大的天下,只有活着,才能看到江山的波澜壮阔。”
“是!王爷!沈尚毅一定会活着!跟着王爷打一个大大的天下,陪王爷看江山的波澜壮阔!”
“好!哈哈哈哈!来,我们干一杯!”
…
“王爷,你看,我弄来了一瓶好酒,我这就给你
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