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望去,天阴沉沉的,园中的树上的枝叶大都掉下了枝叶,只几片摇摇晃晃的挂在那,宛若个垂危的老人,没什么生机。
走出园子,圆脸婢子站在那凝神专心的看着灯笼里跳动的火焰。
柳扶烟快走到眼前,才缓缓的回过神来,把六角灯举的高高的,示意自己站在这。
真是个傻姑娘,回想她好像已经在自己身边照顾自己很久,从一到这元王府,就是她照顾自己。
那时候,她只是个与自己一般大的孩子,小小的人儿每日晨时就端起铜盆,走路的时候小心翼翼,生怕把盆中的水洒了,有时洒了,还会悄悄打量下流扶烟,有没有发现或者生气。
“姑娘,可冷了,快把帽子戴上吧。”这小婢子一脸着急的模样,恨不得自己伸手把柳扶烟的帽子戴上。
“知道了,傻姑娘!”每每看见她的小圆脸,柳扶烟就心情愉悦起来。
说罢,把外披的严严实实的披好,想来也有些奇怪。
自从三年前就有些害怕冷,但凡夜间有些风,都寒的刺骨,哪怕是夏日的烈日里,手脚间都是寒气环绕。
每日里似乎都有一段时间力气殆尽,躺在床上歇息片刻后,这傻姑娘都会端过一晚红糖水,喝过后再休息片刻,体力就可慢慢恢复。
想着她也是十分对我尽心的。
主仆慢慢的走回院子,绕开了各值守的地方悄然回到房中,宅子里再也没有人比她与元沥更熟悉每一条路,每一棵树。
蔓罗轻纱,琉璃的灯盏上红烛一个劲的跳跃,长夜寂静。
圆脸婢子坐在床沿下,手上端着青缕扶丝碗,碗中盛着红锈一般色彩的汤水,她发丝盘的紧紧的,还是一副婢子的打扮,柳扶烟却在模糊中看出了她的眼中的担忧。
用力抬起手覆在她端着汤水的手上,温和的柔声安慰着
“阿景,我没事的。”
看着阿景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柳扶烟抬起手轻轻的敲了敲她的额头,尽力吐字清晰的调皮模样。
“小糊涂鬼,你的眉头都要凑到一起了。”
被弹了额间,阿景微微的放下心,鼻子却带着哭腔道“姑娘!你又欺负阿景。”
然后拿起汤匙一口一口的把碗中的汤药小心翼翼喂给柳扶烟。
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难以察觉的药味,可这药味却好巧不巧的在阿景把碗放在厨房的时候从妤枳身旁经过,被她嗅到了。
“阿景!”妤枳连忙喊住圆脸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