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心思喝茶?你城防司是摆设?”
“当然不是,可面对武功高强的江湖人士,他们这些宛州本地的士卒又有什么用?你以为他们都是百年前被宇文将军带走的宛州十万步卒?”
节度使吹了吹茶叶沫,刚想再喝上一口,却被刺史一把夺过,摔在地上。
“还喝个屁啊,这事没完,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你看看,你看看!”
刺史脸色通红的指着桌子上的两份信。
“一封是江南世家联名上交的,要我拿住凶手,一封是长安城来的,你要是有信心稳坐钓鱼台,过不了今年,你就得换个同僚了!”
节度使一愣,那封世家联名书信他倒不在乎,他又不是文官,可那封长安城的就得重视起来了。
再者说,眼前这位做了这么多年的宛州刺史,二人在某些事情上可以说合作相当默契,再换一个人来,不一定能尿在一个壶里。
撇了撇嘴,节度使两根大拇指绕着圈,思虑了一会儿。
“……那还得靠城外那位。”
“你去请?我脸皮能有多大,请一位大宗师过来抓凶手?跟你说你都不行!那得长安城武殿出一位将军来!”
“那就没办法了。”节度使两手一摊,“好歹试一试,洛院长和其他大宗师不一样,还是很好说话的。”
刺史白了他一眼,思虑了一会,随后甩手走出了大堂:“你一介武夫懂个屁!”
事实证明,节度使的话确实是没办法当中的办法。
甩手离开府邸的刺史直奔城外江南棋院,当然礼品也是不少。
午时进棋院,天黑才出来,这当中说了多少好话,陪了多少笑脸没人知道。
洛星河倒是无所谓,这宛州刺史这么多年倒是很会做人,所以留下了一句:“我知道了。”
然后就闭门谢客,礼品照收。
棋院外,姗姗来迟的节度使等了许久,见到这位同僚出来,问了问情况怎么样。
刺史擦了擦汗,叹了口气:“回去等着吧。”
心里却想着:礼品收了就好,洛院长倒不是白拿东西的人。
一夜无事,第二天城内依旧还在讨论这几天发生的命案,荔枝也还在码头搬货,陆泽还是整天无所事事,走街串巷。
又到了夜晚,再有一个时辰就要宵禁了,最近习惯了的百姓都早早回家歇息,路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
抱着两个凉包子的荔枝走在空荡荡的大路上,心里有点小忐忑,桥底下被人捷足先登,她只能另找别处睡觉。
虽然之前和乞丐打了一架,但也只是有睡觉的资格,在哪睡就靠自己的本事了。
此时正四处张望走着的她,没有注意头顶闪过两道黑影。
“怎么办?洛星河掺和进来了。”
“差不多了,上头说乱个几天就好了,今晚再做最后一次,完事连夜回长安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