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一半,李清河停下脚步,看着对头跑来的青儿,大口的喘着气。
“李公子!”
“青儿,你怎么……”
“小姐让我把这个给你,说,新年好。”
说着,青儿将怀中的包裹打开,是一件儒衫。
“荔枝……”
“李公子,小姐让我问你,年后你要去参加科举么?”
李清河一愣,手里死攥着荷包,嘴唇哆嗦,许久才开口说道:“去,我明天就会出发前往郡城。”
“那……”青儿欲言又止。
“你把这个交给荔枝。”
李清河将荷包塞了过去,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半夜,李府
荔枝的父亲和姨太太们正在守岁,荔枝则一个人坐在屋子里,穿着一身酱红色长裙,散开的裙摆像一支鲜艳的花朵。
她脸色惨白,双腿隐隐疼痛,细长的手指打开了荷包,并不算好纸张落在地上,有字的一面朝上打开。
“勿念。”
“他……是这么说的?”
“是,李公子说他明天就出发去郡城,要赶今年的春考。”
“春考在三月,正月走什么……”荔枝双眼无神,盯着地面上的白纸。
“小姐,李公……”
“不要叫李公子了,他一定能考上,以后要叫先生。”
第二日,李村的每户人家都起了个大早,互相拜访邻居亲戚,都是一个村子的,没几个不沾亲带故的。
李清河在家中洗了把脸,照着荔枝送来的铜镜,将头发仔细的扎成了髻。
又从井口拿出盒子,把银子放进怀里,将包裹系在身后,扭头看了看炕上带不走的道书,犹豫了一下,放弃了那本道德真经,将洞灵真经卷在腰间。
环视一圈自己生活了二十年的院子,摸了摸那把祖传锄头,仔细的锁上了院门,这也是自他爹死后第一次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