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小孩子一样,蝶儿卸下身上的斗篷,踢掉自己的靴子,开始追逐起海浪,在沙滩上踩下了一个个脚印。
如果鼠人老者在这里,他一定会有些无语,因为并不是所有蝶人都不喜欢水。
心情愈发开心的蝶儿还捡了不少贝壳,听父亲说,他当年就是送了一串贝壳项链,母亲才答应和他离开的。
一枚枚漂亮的贝壳被她用斗篷兜住,一串串脚印也被海浪冲刷的干净。
等到她的斗篷快装不下了,蝶儿看了看天色,一片乌云正从海边朝着部落蔓延过去,她随即跑向自己的靴子,想要在下雨前赶回去。
突然,蝶儿脚下一痛,像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她赶忙飞离地面,看了看自己的脚掌,没有出血,只是破了一点皮。
随后她又看向地面,一块有些尖锐的石头被沙滩掩埋,只露出了一个小尖。
蝶儿一手抱着斗篷,一手疑惑的将它捡了出来。
那是一块像是矛头或是枪头的石头,很粗糙,但上面简陋的刻画着一个草叶,蝶儿眨了眨眼,觉得还行,也把它一柄塞到了斗篷里。
晚上,沉闷的雷声阵阵作响,倾盆大雨落了下来。
吃过晚饭的蝶儿一个人坐在床上,小心的挑出了自己认为更加好看的贝壳,而那块石头,则被她摆到了一边。
屋子外,布兰迪背着长剑,手里拄着木杖,一步步的走在屋檐下。
右腿的疼痛让他每走几步就要停下来歇息,那个鼠人萨满用人类的语言告诉他,虽然那条水蛇很不起眼,但却有着一半的魔兽血脉。
它的毒素最痛苦的不是死亡,而是折磨。
虽然他的腿保住了,但也别再想能够正常行走,这种疼痛在药劲过后会减弱,但不会消失,只要他活着,就要一直承受着痛苦。
因为疼痛,布兰迪流下了冷汗,牙齿死死的咬在一起,“既然活下来了,那就证明神明还是给了我一个机会,疼痛又能怎样,我绝不能让霍诺里斯毁在他的手里!”
布兰迪手关节有些发白,雨水落在地面打湿了他的裤腿,他忍耐了一会,最终还是敲开了蝶儿的房门。
“你好了?”蝶儿有些惊讶的看着布兰迪。
“呵呵,起码能走了,你捡了贝壳?”
“不是给你的!”蝶儿瞪着眼睛护住了自己的宝贝。
布兰迪脸上的肌肉松弛了一下,随后笑了笑:“我要那玩意干嘛?”
蝶儿半信半疑的给他搬了把椅子,二人就这么保持了沉默。
“我有事要和你说。”
“我有话和你说。”
布兰迪眉头一挑,示意蝶儿先说。
“你……你不是要找兽人多的地方么?这里兽人就很多了,你就……就留在这里吧。”
“你要离开?你要去找伊良?”布兰迪眼神中笑意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