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列板着脸从墙角走了出来,骨节分明的双手整了整自己的衣服。
方才事发突然,他猝不及防地被挽兮硬拽起来压在墙角,现在银发都微微有些乱了。
挽兮看着他满脸的不虞,突然间“扑哧”地笑出了声来,她忽然觉得这个时候的鄢列,就像是一只炸了毛的鸟儿,明明羽毛凌乱,却还通身不可一世的气焰,企图神俊依旧。
“笑什么?”鄢列凤眼一眯,语气不善。
挽兮赶紧低头,拼命压制住自己嘴角的弧度,不敢让他发现。
鄢列哼了声,重新整理好自己,这才又在原来的位置落坐了。
“不过是无庸山庄的人,有何可惧?”他说起方才的事情来。
挽兮却不免在心里嘀咕起来,您白雀大人夺宝一事才刚发生多久呀,他们两人现在又身负阴阳花,要是这照面一打,双方一准是要大打出手的。
动起手来鄢列当然不怕了,可是她怕啊,临出三神山前,大长老反复叮嘱她切勿在外头随意生事,若是被无庸山庄的人发现,恐怕他们在江都期间都别想安生了。
“我们不是还要拜访此间主人?”挽兮机智道,“还是不要在主人家生事为好。”
鄢列喝了口茶,不再作声,算是默认了她的这种说法。
两人刚重新坐定,花厅门口便走进来一名貌美婢女,正是方才从门口引他们进来的那位,她朝两人恭敬地行了礼,道:“先生已在抱荷小筑等着二位了。”
“有劳姐姐带路了。”挽兮点点头,与鄢列一道起身。
抱荷小筑在这幢别院的深处,拐过前头的亭台楼阁,想不到后头还有个巨大的莲池。
此刻正值莲花盛开的好时节,芙蕖仙子亭亭玉立,碧盘滚珠,盈盈欲滴。
最重要的是,看得出来每一朵花都被人精心照料过,这荷叶是真真正正的不染尘埃。
“你们家主人可是真的腰缠万贯,挥金如土呀!”挽兮发自真心地感叹,今儿自己就彻底做了回话本上的刘姥姥入大观园了。
要知道她从前住在三神山上,大家对银子的观念都淡薄得很,自然没有这么多花样可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