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人作诗文善打腹稿,从来都是一气呵成。今日一见,果然不虚。”
周围有人啧啧称奇,如此感慨到。
一盏茶功夫不到,那文衫男子长吐一口浊气,旋即放下笔,又将自己所书的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确认并无差错,便满意地点了点头。
旁边有人早已按捺不住,从对方手中接过那文帖,大声地念了出来。
“别却三秋,枯魂一夜,生死隔了千百日。萧瑟清风,也把别离试。伤忧冷却肠,怎堪那孤凉一字。
黄昏七更,醉酒半颠,冥泉断去阴阳事。新寒秋雨,欲折焦柳琴。苦恨闷了气,焉否有轮回六世。”
“这首词,太悲了…”
“是然,我默读完,也是不由身临其境,悲从中来。”
“听说林兄尤其擅长悲词,果然名不虚传,在婉约一派,独树一帜。”
文衫男子与众人回礼,谦虚地说道:“不敢当,不过是林某遐意之作,让诸位见笑了。”
接下来又是几名才子佳人登案献作,以晚秋为题,或书诗,或写词,各有千秋,气氛颇为热烈。
徐天从始至终都是静静地看着,并未参与。
他早就听说如今代国文风中流行长生修仙之说,今日看诸位文人才子的诗词,暗道果然如此。
同时,他也在暗中寻找那萧忆雪的身影,想知晓对方邀其来此究竟有何目的。
就在这时,一声略带磁性的声音从假山处传来。
“今日如此热闹,不妨让宋某也参和一二,让你们开开眼可好?”
诸众听到这声音不由一顿,都将目光投向那声音来处,想要看看究竟是谁如此狂妄。
徐天也看向假山那边,一入眼是一名戴着铁面具的青袍男子,怀中抱着一柄剑,正懒洋洋地倚靠在两三丈高的假山之上。
男子双目颇为随意地扫过众人,但徐天透过那面具,却看到他眼神中流露出的不屑与狂放不羁。
“放肆,你是何人。此处乃是萧大家举办诗会之地,怎能随意乱闯?”人群中一名颇有几分俊意的青年面带怒意,冲那人喊到。
“哦…萧大家,罢了,给她几分面子吧,省得日后有人说我宋三欺负一介女流之辈。”那头戴面具的男子原本伸向怀中剑的手一顿,又收了回去,随即叹了口气说到。
“宋三…,原来他便是宋立!”
众人也有不少认识对方的,一听这名字,都是神色微变,望向他的目光竟露出几分惧怕之意。
“宋立是谁?”
“你连宋三都不知,他是南武郡宋家之人,在家排行老三,所以又自称宋三,乃是整个南武郡最不可招惹之人。”
“兄台何出此言,我看他也就戴个面具装神弄鬼罢了,莫非他还能吃了我不成?”
“唉,听我一句劝告,这宋三万万招惹不得。得罪了旁人,尚还可有回旋的余地。但得罪他的,都是生不如死。”
“还讲不讲理了,难道他是天王老子不成?”
“是不是天王老子不知道,但就凭当今皇后是他亲姑姑,便足够了。”
“嘶…”
皇亲国戚!
一听此话,许多人都是倒吸一口冷气,原本积怒的众人一下子仿佛咽了气一般,目光都多了几分躲闪。
徐天颇为意外地看了对方一眼,这人居然是当今代国虞皇的表亲,难怪如此狂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