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离枫却笑了，他很少笑，因此这一抹如过叶穿花般的笑意在夏小霏眼底十分珍贵。他拍了下夏小霏的肩膀，又指了指几步之遥的桥头处，示意她看向那里：“孔明灯。”

夏小霏按照他指的方向看去，桥头边有售卖孔明灯的小贩，他正将一套商品递给一位带着孩子的年轻妈妈。围绕在他身边，三三两两的人们买了灯，正打开来准备放上天去。

天幕里，已星星点点地，有红色的灯笼升起。

“我们也过去。”顾离枫说着，顺手握住她的手腕，拉着她往前走，他的动作那么自然。

夏小霏心里一颤，目光下意识地落在他握着自己的手上，那双手修长好看，翻覆之间，仿佛能听见轻抚而过跨越千年的琴音。

他们刚走到桥头，他便放开了她。夏小霏的心底，像有片羽毛刚升起来又落下，软软绵绵的，她脑子里

懵懵乎乎，尽是些说不清楚的情愫。

“我们也买一个来放。”这是他第二次用“我们”这个词组。夏小霏看着他人走过去，他背影被霓虹镀上了些许的光，半明半灭，似有似无的。

在四周嘈杂的人声中，仿佛只有他，绝世独立。夏小霏想起以前自书里看过的一句话：郎艳独绝，别人占个“艳”，而他占了个“独”。

顾离枫回来时，手里多出来一套孔明灯，他正拆开

包装袋，就见夏小霏一直傻愣愣地站在原地，正盯着他看。

顾离枫有些奇怪：“怎么了？”他请她吃饭，到了她喜欢的餐厅，之后依照她的提议走到玻璃桥这边，站了许久。可是从头到尾，她几乎没怎么说话…

顾离枫皱眉：“你不舒服？”还是，为了夏氏的事情？

又想起她在美术馆醉酒的那一夜，关于夏氏的事情

，她从未同他说起，他也不便询问。

可他知道，一定有什么事。

“没有啊。”夏小霏扬起明媚笑脸，她不着痕迹地手摸向自己的腕子，那里还有些顾先生的温度，她顿了顿，“就是你忽然对我这么好，我有点受宠若惊…”

话音才落，夏小霏就后悔了。什么话啊，说得她有受虐倾向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