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霞客见他眼神清澈,便没再怀疑什么,淡然道:“陷空山上那只老鼠精,为祸一方作威作福。你说你要去陷空山,老百姓没把你装麻袋扔进沉塘,已是万幸了。”
他径直走到篝火旁,盘腿坐下,立刻给沐云等人带来心安的感觉,不愧是五境武夫!
沐云将还剩一半的酒葫芦抛给徐霞客,后者伸手接住,没有多余的言语,仰头就是一阵咕咚咕咚。
沐云喜笑颜开,果然够直爽!
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他正担心,用什么方式和那位老鼠精讲道理,才能让它乖乖把东灵参交出来。
见到这汉子的一刻,那种担忧立刻抛到九霄云外,五境武夫的拳头,不就是最好的道理么?
于是沐云故作疑惑:“陷空山那位圣贤,不是一位恪守本分的善良精怪吗,为何徐大哥对他成见颇深。”
他言之凿凿:“我们夜郎国国君,甚至亲自修书送往龙虎山,要为它求一个山君之名,它怎么可能为祸一方?”
徐霞客嗤之以鼻:“夜郎国国君声色犬马,他懂个屁!连他枕边那位吹枕边风的妩媚妃子,真身是一只丑陋的老鼠都尚不自知。”
“那龙虎山?”
沐云追问道:“龙虎山贵为南部蟾州道门祖庭,山上神仙大把大把的,怎么可能让一只老鼠精,在他们眼皮底下蹦跶。”
提及龙虎山,徐霞客还是保留了应有的敬重,他打开布囊,取出一只烧鸡,撕作四份,分别分给几人,自顾拿着他的那份,在火上烤起来,说道:“普通人还有灯下黑的时候,何况龙虎山修大道,又非捕快隶属于官府,职责所在,顾虑不全也在所难免。”
“除非那老鼠精,明目张胆在龙虎山眼皮子底下为虎作伥,才会有人来收拾他。”
“但此刻,那老妖精懂得进退,伪装地极好,自封个圣贤称号,看起来人畜无害。龙虎山剑修,是我见过最讲道理的山上人了,怎会无故寻它的晦气。”
刘浩然抖了抖手里的剑,豪气道:“既是个为祸一方的,管他老实不老实,掀开它的洞府,一剑斩了便是。”
徐霞客在头上抹了一把鸡油,笑道:“浩然小兄弟所言极是,我此行就是奔着它来的。”
沐云道:“徐大哥,跟那‘圣贤’有仇?”
徐霞客抖了抖背上鬼头刀,爽朗道:“没仇,就是看它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