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明天早上,将这药丸放进顾温晚的牛奶里,顾温晚的孩子就会再度不饱,她和陆司爵之间的维系也就就此断裂。
他要不要这样做呢?
…
翌日清晨,顾温晚被一阵门铃声吵醒,待她从房间出来,就看见客厅已经站着陆司爵,一脸焦急而又喜悦的陆司爵。
他对她说:“我来接你。”
顾温晚看了看外面刚刚升起的太阳,吐舌,“你也来的太早了吧。”
“我睡不着,就早点过来了。”
顾温晚便去房间收拾了行李,陆司爵帮她搬到车上,她便打算去找纪慎行道别,却发现纪慎行在厨房里。
他摸索着从冰箱拿出牛奶,又把面包塞进烤面包机,然后从容的煎起了蛋。
他说的没错,他就算眼盲也对这栋屋子里的一切了若指掌。
顾温晚稍稍安心了些,走过去对他说:“纪教授,司爵来接我了,我们要走了。”
纪慎行点点头,“唔,吃了早餐再走吧。”
陆司爵断然拒绝,“不必了。”
纪慎行没理他,对顾温晚说:“你现在怀着
孩子,不吃早餐怎么行呢,我马上就做好了。”
顾温晚不忍拒绝他的好意,就朝陆司爵使了个眼色,“行,那我吃完再走。”
“叫陆司爵也坐下吧,我做了他那份。”
“好。”
顾温晚拉着陆司爵坐下,没多会儿,纪慎行便端着托盘从厨房走到了餐厅,是简简单单的牛奶面包和煎蛋。
他把牛奶递给顾温晚,“多喝点。”
顾温晚拿起来咕咚咕咚了几口,纪慎行脸上便露出了笑容,这笑容却让陆司爵十分不喜欢,总觉得有些诡异。
陆司爵于是拿起牛奶来闻了闻,并没有什么异样,便也喝了几口。
吃完早餐之后,纪慎行站在门口,挥手送别他们,直到车子的引擎声远到听不见了,他才转身往屋里走。
他终究还是没能下药,他不希望顾温晚出意外,不希望顾温晚伤心,所以最终没能忍心,也没能
突破自己的心理底线。
他是个医生,他是救人的,他不能害人。
他为自己有过那样卑劣的想法而自惭形秽。
所以他没有下药,可是无穷无尽的痛苦却湮灭了他,顾温晚走了之后他便病倒了。
…
顾温晚跟陆司爵上车之后,陆司爵就紧张的问她有没有不舒服。
“没什么不舒服啊。你在神经兮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