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了摇头,强制否定了这种感觉。
纪慎行这个人怎么会随便喜欢人呢,他永远都是疏离在人群之外,连从小一起长大的邵恩嘉都打动不了他的心,更何况只见过寥寥数面还已为人妇的顾温晚呢?
纪慎行站在病房的窗户边,久久伫立,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笑容,手机邮箱里那份邮件已经显示已读。
说他残忍,他认。他对陆司爵的所有都毫无感情,那个孩子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凭什么不可以残忍?
这个孩子如果真是上天恩赐的礼物,是他们相爱的证明,就不会这样轻易的逝去。
说白了,不过是缘分不够牢固而已。
他推波助澜,他卑鄙阴险,那又如何?
他无私了那么多年,他像个傻子一样隐忍宽容付出,得到了什么?
自从知道姐姐死于陆司爵手的那一刻,他便决定,这辈子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只为自己而活。
…
陆司爵得知孩子流产的消息,第一句话问的是:“晚晚还好吧?”
祁选回道:“她受了刺激,精神状况有些不太稳定,身体状况还好。”
陆司爵恨不得立刻就出狱,“那束花的来龙去脉查到了吗?”
“已经查过了,不是儿科订的,没有找到送花人和花店的任何消息,应该是有人冒儿科的名刻意送来的。”
“我就知道,不可能那么巧。”
“另外比较奇怪的是,这束花是藏在床底下,被星辰少爷发现的。”
“床底下?”陆司爵眯了眯眼,立刻便想到了,“那也就是说病房里有内鬼,早就知道
这花有问题。”
“我问了所有人,都说没有签收这花,送花人也找不到,我接下来该怎么做才好?”
陆司爵冷冷的说:“放一个假消息出去,就说当天隔壁病房的病人家属路过,看见了是什么人签收,不过那家属出国了,请大家一人拍一张照片,我们好发过去让对方辨认。”
“明白了。”
可是祁选还没来得及去找大家拍照,就又出了大事。
顾温晚失踪了。
当晚她打了镇定剂,医生说她会一夜睡到天亮,晚上病房里只有简悦宁陪夜,便有些懈怠。
简悦宁睡着了之后,顾温晚醒了过来,然后走了出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祁选一早就赶到医院,调了全医院的监控来看,看到顾温晚三点半走出了医院大门,一
直往西边走去,然后就杳无踪迹。
他忙发动人在医院附近寻找,找了一上午还是没有找到人。
无奈之下,他只好告诉了陆司爵。
陆司爵问询,眼神便慌乱起来,祁选从来没有见过他这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他让祁选找了律师过来。
“我现在想从这个羁押所出去,你有什么办法?”
“陆先生,您这个案子排期等审判,没有什么办法能出去。除非…”律师欲言又止。
“除非什么?”
“除非您突然生了病或者受了伤,严重到羁押所无法处理,就可以保外就医。”
陆司爵点了点头,心里已经做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