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喜知道,陛下已经发过雷霆震怒,起码不会再这么快地大怒。

可是出乎意料。

听到顾文君,又听到了陶府的案子,陛下竟然还能沉着气一言不发,头也不抬地翻阅着手中的卷牍。

顿时,刘喜的心里就发出咯噔一声响,知道不好了。

难道陛下是觉得陶府的事,已经彻底解决了,不值得一提?刘喜心中猜测不断,有些惴惴。

他又试探地问了一句。

“虽说陶府的案子已经结了。但从结案到施刑,还是大有手脚可做。既然涉及到顾公子的好友,顾公子又想帮忙,那陛下看,我们这边是不是该和京城衙门透露点风声,省得再让顾公子奔波。”

这件事对秦宸、还有他家里那位叔叔秦捕头来说,都是登天的灭顶之灾。可是对坐拥天下霸权的陛下而

言,却只不过是一句话的小事。

若不是与顾文君牵扯上关系,这等芝麻大小的琐事,都不配在陛下面前提及。

这便是地与天的差距。

可如今,这千千万万黎民百姓头顶上的“天”,却满脸阴沉,俊美无双的五官中看不见一丝一毫的悦色,眉峰眼角处竟是利芒。

“啪”的一声。

书卷被萧允煜扔在了案桌上,在安静的夜宫中发出清脆的声响。

随之而来的,便是萧允煜冰冷至极的斥声:“刘喜,你很闲吗?那‘刺客’陈长必审得怎么样了,还有

敬王最近的动向怎么样了,你都弄清楚了吗?”

“顾文君想帮,就让顾文君自己去忙!你在那里撺掇什么劲!”

那冷喝一道接着一道砸下来,骇得刘喜直冒豆汗。

陛下,似乎是对顾文君怀怒在心了。

刘喜怎么也想不到,他主动在第一时间汇报顾文君的事,不仅没讨得萧允煜半点的心,反而还招来好大一通责骂。

被骂了,刘喜也只能硬着头皮应下,“是奴才考虑不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