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差一点,顾文君也会成了这些死伤惨重的人中的一员,那样的话哪怕刘喜能逃走回宫,也是个死!
那幕后主使,也是变相害他!
冷汗过后便是极度的愤怒,刘喜对那个所谓的“中郎令”陶元安,已经是咬牙切齿深恨在心。
“陶元安陶大人,你最好别和这件事有关系,否则
别说陛下饶不了你,就是我这个阉人,也一定要想方设法给你加几个罪名,非让你陶家灭个九族彻底绝亡不可!”
阿武也是刘喜的人,若是阿武真的遇到什么不测,那再算上这份仇,陶元安这一买凶杀人的阴招下来,惹下的仇家可多了。
偏偏这时候。
陶元安却还老神在在地待在府里,他自以为计划天衣无缝,可以高枕无忧,只需要坐着等那顾文君跳进他亲手布置的网里。
他爬到中郎令这个位置,靠的就是察言观色和小心谨慎的本事。
就是恨意难消,要为他惨死的儿子设计报仇,陶元安再冲动,也是思量再三后才决定下手。
他故意用了假的身份买凶杀人,还在自己与凶匪之间隔了一个中间人,确保一点证据都不会留下。这是
陶元安在为自己留后路。
“不论陛下和太后娘娘有多看重,只要顾文君一回那间屋子,他就死定了!我只需要耐心地等,等着替顾文君收尸,让这个畜生为我的然儿陪葬!”
这也是陶元安谋定而后动想出来的杀人毒计。
看似冲动不计后果,其实却是陶元安熬夜不睡,花了一整个晚上想出来的。
能越快动手越好,这样别人也不会联想到他这个做事畏缩保守的中郎令头上!
他当然也可以刻画得更精细,但是陶然却等不及了。
在朝堂上听到那个刺耳的名字,恨意就一直灼烧他的五脏六腑,现在顾文君还只是一个乡试解元,就得到了皇上的重视,甚至让不少文武大臣都记住了这个名字。
再这样放任顾文君成长下去,陶元安就不知道下一次自己还有没有这个能力对付。
陶元安双目发红,已然陷入疯狂的边缘。
“要是没有顾文君,我的然儿也会去考乡试,还会好好的活着,凭什么顾文君一路走高,我的儿子却连具尸体都安葬不了!”
只要陶元安还有一口气,他就不会让顾文君好过。
仿佛看到了顾文君被刀砍断头颅的景象,陶元安神情扭曲地勾起了唇,暗自畅快。
哪怕是看到一个下人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陶元安也难得没有呵斥打骂,只是冷漠地摆了手,“要还是夫人的事情,就不用来和我说了!”
“我知道然儿去世之后,她心里不好过,但我都已经把顾文君那两个下人扔给她排解了,她要那个婴儿,我也把孩子给她了,她想怎么发泄就怎么发泄,还想要跟我闹什么!”
“不,老爷!这次不是夫人!”
那下人神色一慌,他声音高高扬起来:“是…是顾文君!”
刚说出口,他就又像是避讳着什么似的,压低下音量,如同在对陶元安耳语:“老爷,顾文君来了!”
虽然那声音极轻,可是陶元安每天每夜地憎恨着这个名字,一下子就捕捉到了这个让他如鲠在喉的名字。轻飘飘的声音,忽的有了重量,从高空砸下来,在陶元安的耳边炸开一记重响,当头一凛。
他恨不得杀死的人,怎么会自己找上门?
这突如其来的诡异仿佛是恶鬼回门,莫名的,陶元安竟然莫名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