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身姿颀长眉目俊逸的男子,正是和顾文君和王家都有恩怨的徐家嫡子,徐修言。
他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一直和顾瑾臭味相投。
要不是因为妹妹徐秀容的事情,也许到现在徐修言都还是顾瑾的跟班。
不过也正是因为早早撕开了,徐修言反而从顾瑾的阴影里挣脱出来,获得新的顿悟。
这次,他乡试第五,考得比发挥失常的顾瑾还要好。
但这并不影响他曾经的劣迹斑斑,还是可恨。
王子逸马上跳脚,也不稀罕叫表兄了,直接质问:“你怎么进我家的!”
“你家,我又不是第一次来!我们两家表亲,这偷渡进来的门道不还是你以前卖弄的么。”
徐修言揭了王子逸的老底,说起小时候那些钻狗洞的把戏,王子逸又气又恼。
怎么偏偏在顾文君面前说这个!
顾文君却不关心他们两个童年的事情,只是凝神打量着徐修言,“刚才是你在我们屋子外面?你要做什么?”
王子逸即刻接话:“对!你进我王家就算了,反正你是我表兄我拿你没办法,但是你为什么鬼鬼祟祟地来烦顾文君,又打什么歪门邪道!”
徐修言倒是想过一些暧|昧的歪念。
可他这次来,真不是来对谁做恶事的,而是来求顾文君。
他沉了脸,难得在这两人面前正经严肃,拱了手。
徐修言还是看不起王子逸,并不理睬这个没脑子的暴发户表弟,只是盯着顾文君。
“你知不知道,顾瑾今夜就被保释出狱了。”
顾文君心中咯噔一下,她早就被敬王提前通知过。可她还是想不到,速度会这么快。
连顾文君都惊诧,王子逸就更加接受不了,直接大叫:“不可能!他都和朝廷逃犯勾结,犯了大罪,顾瑾凭什么脱狱?”
“因为顾瑾坚称不知道那人是逃犯,不知者无罪,判了个从轻发落。”徐修言脸色难看。
王子逸急着反驳:“可是钦差都说了——”
徐修言打断。
“顾瑾的特赦令,连夜送到我爹那里,上面不止有江东郡守顾长礼的盖章,还有敬王爷的印章,我爹也不敢不同意。郡衙上下很快就通过了批文。”
王子逸被吓到,讷讷无言。
顾文君安抚地拍了一下他的肩,然后看向徐修言:“顾瑾被放了,也和你没有关系吧。你到底找我有什么事情?”
“本来是没关系,可顾瑾下狱却是我爹亲自判的!他回了顾家,谁知道他会不会迁怒到我妹妹秀容身上?”
徐修言咬牙:“我到现在还是见不到秀容,顾家不肯让我见,更不准她回徐家省亲,我不放心!”可偏偏徐夫人徐老爷根本不管,只当嫁出去就好事团圆。
但他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
这个家伙,也是坏透了,对妹妹却是真好。
别无法子了,也知道来找顾家的死敌——顾文君帮忙。
可是不关她的事情。
明白过来因果,顾文君转身便要走。她忙着逃命呢,连她娘的事情都暂且放下了,当然没空去管其他家的是非。
“顾文君!你不能走,这都是你的错!”
徐修言却猛地抬起眼,直视顾文君:“这门婚事会促成,还有这审案的人换成我爹,都和你有关系!难道你真的要等我妹妹死了,你才心满意足吗?”
顾文君离开的脚步一顿。
该死的,徐修言还真说到了点子上,确实是她一手促成的结果。
而且,她确实不忍心。
“少爷,他阴我!”
阿武从不知名的高处落下,停在顾文君身边,气恼地瞪着徐修言。
他绝对比这徐家嫡子的功夫强,可惜心智玩不过阴的,徐修言骗他追错了地方。
顾文君转过身来,对着阿武叹了一口气,换了个方向走。
“顾文君!”徐修言又大叫。
“叫什么叫!”顾文君恼烦地骂了一句嘴,恨恨道:“走吧,去探顾家的门!”
王子逸和阿武齐齐愣住:“啊?”
想到那天,在柴房地下看到的血腥可怖场景,顾文君锁紧眉头。
“快一点吧,否则那徐秀容真要没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