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袋袋粮食卸下车,随即被搬运到渡船上,堆垛整齐,然后盖上篷布。就在众人装卸忙碌的当口,有两人偷偷摸摸躲进船舱角落里。到了拂晓时分,薄雾散去,渡船起锚驶向黄河北岸,浑浊的河水不停地冲刷船体,哗哗作响。
藏在阴影里的两人吁了一口气,绷紧的神经放松下来,只要渡过黄河,脱离皇城司的势力范围,那就是天高任鸟飞了——他们正是萧赤狼、周承宗,东躲西藏了许久,终于乔装逃离开封。
萧赤狼轻叹道:“可惜诱杀傅惊涛不成,白白葬送了我许多得力干将。待萧某重新聚拢人马,誓要剁下这小子的头颅!”
周承宗低声道:“萧王子,邬小姐对你情深义重,甘冒奇险助你脱困,何不带上她一起返回燕京?如此佳人弃之可惜啊!”
萧赤狼淡淡道:“皇城司内亦有能人,岂会看不到五福盟的破绽?他们暗中监视着邬若男,就是想顺藤摸瓜找到我的下落,所以邬若男绝不可轻动。再说女人如衣服,该换便换,哪有穿一辈子的道理?周老弟,咱们应该志在天下,胸怀河山,不要太在意儿女情长!”
周承宗缓缓道:“不知辽国契丹何时挥戈南下?”
萧赤狼微微笑道:“你有何想法?”
周承宗双手紧握,眼中露出凛然杀机:“若辽军南下攻宋,周某愿为先锋,马踏中原!”
萧赤狼拍了拍他的肩头,悠然道:“放心吧!只要你跟着我,终有一日会攻破赵宋河山,遍地插满狼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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蹄声得得,一路风尘。渴了,饮一捧溪水;饿了,啃两口干粮。傅惊涛一人双马日夜兼程,跋山涉水,不知疲倦地往西狂奔。
日月交替,北风愈寒。
接连跑死了好几匹健马,终于遥遥望见那熟悉的小镇。
近乡情更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