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隔了一夜,小院院门不翼而飞仅剩半幅门框,那间茅草屋被彻底捣毁,院墙上满是血污涂抹的痕迹,再也看不出曾有人在此生活的迹象,简直就是一处废墟。
拓跋剑在地上扒拉片刻,总算找到一只勉强能用的茶碗,洗净后盛水递给胡凤。等她饮罢,拓跋剑又盛了一碗水咕嘟咕嘟的喝光。
胡凤见他用同一只茶碗喝水,不禁脸热心跳,轻咬下唇道:“你,你为何不洗一洗再喝?”
拓跋剑莫名其妙:“刚刚不是洗过了吗?”
胡凤一时语塞,干脆不多加解释,以免越描越黑。
夜色渐浓,万籁俱寂,奔忙了整日的士卒们都返回了军营,远处的山风呼啸声清晰可闻。
突然,一缕黑影在小巷一侧的屋脊上出现。他双目精光电射,左右逡巡,居高临下观察黑暗中的动静,犹如一头正在狩猎的夜枭。仔细看去,他眉目间难掩焦躁,正是那立功心切的凌都头。
他不能不着急呀!
今日出动了近千士卒,大张旗鼓地搜遍全城,却一无所获,让他如何有脸面在军中立足?如果这件事虎头蛇尾,他必会遭到同僚的奚落,更会被刘庆义训斥。堂堂忠远军精锐,竟抓不到一个砍柴郎,你让节度使的脸面往哪里搁?
他没有权利命令众士卒连轴转的操劳,邀了几个军中好友分头夜巡,期望能瞎猫碰到死耗子,逮住个把夜行人交差。
谁知他瞎转悠半天连个人影都没见着,一肚子邪火正不知朝哪里发泄,蓦地记起那砍柴郎的住处就在附近,心头忽动,那小子不会狡猾到杀个回马枪罢?双臂一振,朝小巷最深处掠去。他刻意收敛了气息,迅速接近那空荡荡的漆黑小院。
风声传入耳中,静坐调息的拓跋剑、胡凤同时惊醒此时敢在城里横行无忌的,多半是刘庆义的手下了!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拓跋剑无暇后悔,第一时间跳起握紧砍柴刀,低声道:“胡姑娘,我负责拦住敌人,你速速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