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凤飞即将插队下乡的时候,郭玉洁的父亲因为这件事升了职,直接就带着一家人从燕北搬走了,后来还听说郭玉洁后来还被安排了很好的工作,日子过得很滋润。
十年在外漂泊吃苦让于凤飞已经不是轻易牵动情绪的人,可是听见黄胜男提起这个名字还是有些忍不住唏嘘,自己原以为再听到这个名字会暴怒,没想到这时候却很平静。
“你怎么会碰到她?”于凤飞轻声道。
黄胜男撇撇嘴,“我们单位现在不光接受接班的人,还会去社会上招工。我那天是陪着人去招工的,没想到被她一把拉住叫出了名字。要不是她自我介绍
,我都没认出来。”
一晃二十来年过去,当年的恨意深藏在心底,黄胜男几乎都要以往这个人了。也没想到眼前这个看着老迈的中年妇人,竟然是当年大院里那个漂亮能干的郭玉洁。
想起往事黄胜男也不由唏嘘,“郭玉洁现在可真是看着比我们老多了,那双手都是茧子。我真的没敢认她,就算是认她了又能怎么样,当年那些事做的太缺德了。”
黄胜男的爸爸还算幸运,关到牛棚没几天就被下放到农场去了,虽然辛苦但是好歹保住命了。而且她爸爸身体也好,还能扛得住。
于凤飞他们家就不太一样了,于村和徐陌归本来身体就不算很好,关到牛棚里的时间长,还没少游街挨打,下放之后身子也就跟着毁了。
这一切于家的磨难跟郭玉洁家脱不开关系,更别说徐丽云踢断了徐陌归的腿,郭玉洁一板子下去打的于村的腰现在都不能用力。
“她跟我哭诉现在日子难过,还问你们家现在过得怎么样。听我说你现在日子过得很滋润,她嫉妒的口水都要下来了。”
于凤飞哂笑,“我过得怎么样跟她有什么关系,难不成她还要过来让我帮她吗?那她也太不要脸了,当初的事情我可还记得清清楚楚呢!”
她除了打架甚少说这么直白露骨的话,黄胜男知道她是真心厌恶郭玉洁,“我只是觉得唏嘘,当初咱们都说他们家做了坏事却还过了好日子,真是坏人活千年,现在看来还是报应未到!”
于凤飞手上的毛衣针片刻未停,“这世上的事情哪里说得清楚,刚回燕北那会儿我都没想到现在日子会这么过下去,她就不是个重要的人。”
“不过你还别说,我真有点担心她会到处打听你们家。毕竟于叔叔在研究院还是能说上话的,徐阿姨他们又容易心软,你要不先打打预防针?”
于凤飞想了想,“明天我把彤彤送到我妈那儿的时候说上一句吧。不过都已经二十年来不联系了,也
未必会找到我们家头上。”
“但愿别找到咱们头上来,你也知道她那个嘴皮子,十几岁的时候就能说会道。那天听她说起现在的悲惨生活,那真是抑扬顿挫生动感人,我都差点听哭了。要不是想起她带人来打过我爸,我几乎就要跟她抱头痛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