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边野骆驼那杂碎屠了咱们两村子人,那可还有我的父母啊?我都骂了很多回红山中队怎么就没屠了那帮王八蛋!”一个镇上居民哭着拍打店旁边的柱子,“这次红山中队给咱报仇了。那边传来消息说咱们灭了王八蛋的精锐总算报仇了。”
“是啊,从过境司机说的,那帮杂碎当时可是潜进咱种花家的,要让这帮杂碎得手了,咱们这小镇还不得屠过干净啊!”另一个腰里别着刀的居民流着眼泪接过话头。
“咱红山中队不错,有老子们当年的风范,就该追出去剿了。剿得好,唯有牺牲多壮志!咱们今天可是打出威风了,都是好孩子。今天我老头按孩子们老家的风俗磕头。”
种花家自古以来就有国之大事在戎在祀一说,这一次既是戎也是祀,也就特别庄严肃穆和隆重。祭奠仪式就在战后第五天,也是英烈停灵红山中队的第三天下午的三点。正是高原上太阳西斜的时候,也是阳气渐降阴气渐升之时,也是英烈上路的好时候。此时祭奠,黑白交替之时下殡,所谓生当为人杰,死亦为鬼雄,一代代英烈生为国守边死亦为国镇边。
这年飞机刚在高原上落地,这年头直升机到边防线上得在加两次油。第三天早上天南地北十三个烈士家属在当地武装部、宣传部、组织部等各级领导护送下紧急从各地飞往西部的的高原机场,又从高原机场一架架直升机赶往红山边防中队。
接机的是总队政委,停灵处迎接的是总队长,两排持枪的礼宾员站得笔直,眼泪一直在流着没曾断过。
“儿啊”
“崽啊”
“伢啊”
掀开盖在脸上国旗,再见儿子最后一眼,白发苍苍的老父亲扑了上去,满脸沟壑的老母亲扑了上去,抓住自己的心脏位狠狠掐着,痛彻心扉地嘶吼。
“爸爸,妈妈!兄弟走了,您们就是我们爹娘,我们就是你们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