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买提连长,你这是日子过好了就忘了老朋友啦!有些日子没有见过你了,这次来是请我喝酒呢,还是看上咱们中队的什么好东西了?”高林眼皮子都不抬故做冷淡地看着这忘恩负义的家伙,“吃水都不忘挖井人呢?”买买提和木朗倒好,要什么才能想起与高林打声招呼,不要的时候就打着“不想给部队上添麻烦”为由不来了。
买买提明显情绪低落地坐在椅子上,两眼无神地看着墙上的边防地图,直到眼光聚焦到边境外的一个小点上。眼泪喷涌而出,顺着满是沟壑的脸庞往下落。
半晌没听到买买提讽刺回来高林有些奇怪,抬起头总算不看桌子上的地图,不画他的等高线。这一看不得了,吓得小心脏扑通扑通的,“怎么一句玩笑话还逼得他眼泪直流呢?”高林想了又想,仔细地回顾他说的话,想要知道他哪里说错了。半天也没有搞清楚自己错在哪儿。
“买买提连长,怎么啦?如果我说错话了,我向你道歉!”高林委屈得像个被父亲拿棍子逼着道歉的孩子。
“不关你的事。”买买提转身过来用衣子使劲擦了擦眼泪,努力让自己笑起来,却笑得比哭还要难看,就像是在做鬼脸。高林不敢笑又不敢说,那叫一个憋屈啊!
“我们家乌兹古丽前几年不是嫁到他外祖家村子里吗?就是骆驼家里距边境线上两百多里的那个村子。出嫁时你还送过礼的!”
“怎么啦,想回来啊!她国籍还保存着吗?保存着就好说,没保存再想回来就难啦!”高林想起他当初刚来孤岛中队时参加的第一个活动。那一次他是以古丽的老师名义作的上宾。
边境两边同亲同源,通婚的事也很多。不过这几年种花家发达了,富裕了,娶的多嫁的少。当然,也随着社会的进步,两边的风俗差别也越来越大了,嫁出去后不适应很是正常。
高林给买买提倒了一杯隔夜茶,还有浓浓的茶叶味。买买提端起茶缸子又放下,长叹一声张口欲言又止。
“买买提,咱们是好朋友,也是军民共建的好兄弟!有什么你说,能帮得上的一定帮,帮不上的也想办法帮。”高林将茶缸推过去鼓励道。
买买提鼓起勇气:“刚才我表哥家的儿子绕过前边口岸钻雪山过来找我了。村子被袭击,我女儿一家被野骆驼斩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