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伟很奇怪地看一眼,将铁锹一扔,用屁股感受一下地热的温度,回头不好意思地摸了下光头:“真没骂您,我根本没看见您,我正找兔子呢,没想到您给跑了出来!”
高林一口老血差点喷涌而出,使劲忍住,手插在裤袋里使劲挠,越挠越痒。“你的意思说我是兔子,是不是尾巴还长不了。告诉你,老子长不了也比你长。说吧,你这几天背个锹到底在干嘛。
别告诉老子你要把昆仑山挖穿!”
苟伟拍拍屁股迎上队长,一脸吃惊地看着他,用无辜充满惊讶的眼神说瞎话:“队长就是高,您怎么知道我要挖穿昆仑山的。”
“滚,老子放屁你就打嗝是吧?”高林现在是真的盼着有个指导员地来啊,这兵的思想工作难做啊,扔本政工手册给苟伟一星期背得比高林还要熟,就是思想没改变。每天幽灵般背个锹到处跑。
“知道的以为你发神经,不知道的以为你修地球。咱能不能没事找事,安静地守好这十多公里边境线咱也算为国尽忠了。”高林想想自己在这里守了五六年了,可从来没有像苟伟这般发过神经,不由苦口婆心老婆嘴。突然感到一阵暖风吹得人陶醉,这就有意思了,“怎么这里暖暖的呢?”
高林有点迷茫地看了看苟伟,深感此事与苟伟有关。苟伟很是不屑地看了看高林,从地上拣起锹扔得远远的,用手在地上摁了摁感受温度,“地热呗,这有什么奇怪的。”
高林不说话,看着苟伟将水壶里的水轻轻地沿着手印泼去,明显的水触地不结冰了。苟伟也不说话,围着不结冰的地方圈出十多平的一块来。
“高林同志啊,要加强学习啊?每逢高山必有灵泉,每逢光秃秃的高山必有地热。你不觉得咱山上有一条水缝不正常吗?没地热早就形成冻土了,还有咱们什么水喝的。”
牛喜跟在后边看苟伟与高林斗嘴,高林一般是不与人斗嘴的,他对付中队的孬兵不二的法门是带着巡一圈,再孬就操练几轮战术,孬兵一般不会再孬了。现在高林对苟伟明显是没有了办法,巡逻苟伟争着去高林不能让他去,操练对于军事素质极好的苟伟来说老嫌量不够。现在更退化为相互间拆台斗嘴,这是绝无仅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