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着,石榴在后头追问魏楚欣道:“姑娘,难道真有这事不成?”
魏楚欣也心说不能吧。当日看那谈掌柜为人也算是守规矩。
前一段时间她虽说是被困在了省里脱不了身,只是也书了信到靖州来,讲明了情况,并在信中承诺正月一过准时回靖州交稿的事情。
这谈老板跑魏伟松处要钱是何路数?莫不是这生意不想做了。
这样想着,魏楚欣便回身交代石榴道:“一会若我不说话,不要将剩下的书稿拿出来。”
石榴拍了拍怀里揣着的一打宣纸书稿,点了点头。
一到了书坊,店中伙计倒是诧异非常。在伙计去找他们掌柜的空当,魏楚欣走到里屋雕版的厅里,眼见着在那刻雕版的已经换了个人,不再是魏孜津了。
“敢问小哥,先时在这里做工的那个罗津儿呢?”
刻雕版的小伙子抬了抬头,道:“我到这里做工的时候那罗津儿就不在这里干了,好像是被店里掌柜给解雇了,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一个做工的也不晓得。”
等谈老板来了,两人坐在大厅喝茶时,谈老板才道:“姑娘也别恼,自古是经商经商,利字摆中央,要说姑娘去省里音信全无了,您让我这小店怎么赔得起这五百两银子啊!”
魏楚欣低头喝了口茶,笑说:“音信全无,谈老板没收到我书的信么?”
谈老板倒是笑了,摊摊手,直视魏楚欣的眼睛道:“什么信,我是连个信纸都没收到,这等了姑娘快十几日,后来听说魏大人升了省里参议,姑娘便是得在省里住下不回来了,无奈下才走了下策,去魏家商铺要回了那定银。”
没收到信?当日被困在将军府里时,她明明是写了信让人送到驿站里的,那丫鬟答应的也是痛快,送信回来后还和她打了招呼的,难道是真没给送到驿站去……
这里魏楚欣蹙眉,看着谈掌柜笑道:“既然如此,这桩生意便是免了吧,现如今谈老板已经将定银收了回来,那我先时所交的画稿也请还给我吧。”
谈老板听这话也笑了,谈生意的架势,直道:“是姑娘违约在先,我月华书坊信守仁义,只要回定银其余一概违约费用丝毫未取,酌的便是不将事情做绝。现下姑娘又回了靖州,两相误会也已解开,书稿的生意继续如何?”
见魏楚欣没有说话,谈老板便又继续争取道:“现下罗津儿已去,我与魏姑娘重新立下契子,卖书稿所得利润我与姑娘五五分成,外给姑娘加一百两油墨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