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刘大夫说了,能治好。”陈氏望着苏玉伶,安慰道:“你如今什么都不要想了,好好养病才最要紧。花柳病难治,我们一定要在进四王府前治好的。”
“可是,我还未出阁,若是传了出去,该怎么办?”苏玉伶自言自语着,看向守门的丁香的背影:“她会不会,会不会知道,然后传出去?”
“不会。”陈氏安慰道:“她和贵嬷嬷一样,能留下来,是有忠心的。我们虽要防她,却也不能胡乱猜忌。”
“不。”苏玉伶摇头:“以往我对她不好,还曾要拿开水烫伤她。她肯留下来,未必不是想要找我报仇的奸细。”
苏玉伶如今已经有些魔怔了:“我今天看见小五了,他和那些离开的家丁一样,表面上忠心耿耿,实际上还是会背叛我们的。”
“玉伶,冷静!”陈氏不想她此时的话落到丁香的耳朵里,便捂了她的嘴:“今天你晕倒,还是她送你回来的呢,你怎么能说这种话?”
陈氏无奈地道:“这件事娘去解决好吗?你别担心了,养好病,嫁入四王府才是最重要的。”
“嗯!”连日来的大喜大悲如同天堂地狱,已经让苏玉伶神经崩溃,她宛如失智一般不断点头:“对,我是四王妃,我要治好病,再嫁入幕王府的。”
正说着,贵嬷嬷已经端了一碗熬好的汤药过来。苏玉伶也不管汤药还有些烫,端过来便咕咚咕咚喝掉了,灼烫的感觉一直延烧到胃里。
这几日紫东苑人手不够,贵嬷嬷和丁香又要煎药,又要洒扫,又要在苏玉伶跟前伺候着,可算忙坏了。
刘大夫开的药也已经喝完了,须得到医所去抓苏玉伶调理的药。
贵嬷嬷常在母女俩身前伺候,深得陈氏母女的信任,去医所拿药本是陈氏让贵嬷嬷去做的事情。
可是贵嬷嬷听说过陈氏在医所被羞辱的事情,当下就有些胆怯了。她刚出了紫东苑的寝殿,就见到正在打扫院子的丁香。
“丁香。”贵嬷嬷计上心来,喊了一声,见丁香回头,便堆笑着缓缓走了过去:“最近这段时间紫东苑只有咱俩伺候着,可算忙坏了。”
“你除了打扫,可还有别的事情?”贵嬷嬷问道。
“没有了。”丁香实诚地摇摇头:“一直是您近身伺候三小姐的,奴婢除了洒扫,烧些茶水,就没别的事情了。”
“哎。”贵嬷嬷长叹一口气:“也怪老身是个劳碌命,还得赶紧抓了药回来替三小姐煎药。最近三小姐病了,一刻也离不开人。”
说着,贵嬷嬷就准备从丁香身前离开。
“嬷嬷,要不我去抓药吧。”丁香说道:“扫地的事情不急,我过会儿回来做就是。”
贵嬷嬷就等着丁香这句话,当下就转身:“当真?”
说着,贵嬷嬷像怕丁香反悔似地,就将药房塞进丁香手里:“快去快回,去找医所的刘大夫拿药。这药方可千万不许让别人瞧去了,你也不许瞧。”
“好。”丁香垂下眼睑,应答道。
丁香此番运气好,去了医所便找到了刘大夫,拿了药便将药包提着,将药方攥在手心里,往紫东苑走去。
偏偏好死不死,在紫东苑旁遇到了前来找茬的四小姐苏彦婉。
丁香想要调转方向避一避她,然而苏彦婉已经看见了丁香,朝着她的背影说道:“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