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先前才因为见容若的事情,险些闹到老爷那里去。您要是这会儿见容若,会不会......”昀湘担忧道。若论心眼儿,昀湘肯定比青绾想到的多点。
“不会。”这个问题,苏月娄显然也考虑过了:“紫东苑才出了那么大的事情,自己的事情都还没有处理干净,哪里还能顾得上咱们?”
昀湘赞同地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容若换好了衣服,便来了大殿:“奴才参见二小姐。”
“你起来吧。”苏月娄撇了撇一旁的凳子:“坐。”
容若起身,坐到苏月娄旁边的椅子上,略有些拘谨:“二小姐。”
“你在德容戏班多久了?”苏月娄首先打开了话匣子。
“回小姐,奴才家贫,自幼便被父母卖给了老师傅,在德容戏班有十年了。”容若如实回答道。
苏月娄再仔细打量了一番容若的着装。褪去了戏台上的光鲜亮丽,他只穿了一身简朴的、洗得发白的素衣。
“那你在德容戏班,过得可好?”苏月娄继续问道。
容若低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世人万千,个个都有自己的难处。”苏月娄看向容若:“我虽生在将相之家,却也有着自己的不得已。”
“前些日子,我被指给了一个自己厌恶透顶的男子。容若,我不想跟他成亲,你可愿意帮我?”苏月娄开门见山地说道。
容若闻言,心头猛地打了个激灵,抬起头,不解地看着苏月娄:“敢问小姐,需要容若怎么帮?”
“很简单,易容。”苏月娄道:“将别人易容成我的模样,将他们凑成一对儿就是了。”
“其他的事情我会处理,不过,需要有人帮助我易容。”苏月娄如实说道:“当然,这要冒些风险,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若你肯帮我,往后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办到,便会尽力满足你。如果你在德容戏班过得不舒心,我可以重新为你找个地方。”
屋子里静得可怕,苏月娄一直绷紧着神经,等着他的回答。
“二小姐。”容若起身跪下:“奴才有一事相求。”
苏月娄有些诧异:“你说。”
“奴才请求摆脱双亲。”容若求道:“奴才的父母好赌,即使把奴才卖到戏班,也不断向奴才要钱。”
“十余年间,奴才没有一天是为自己而活。”容若卷起衣袖,露出身上的疤痕:“以往每次我拿不出钱的时候,就会被父亲毒打。二小姐,奴才再也不想过这样的日子了,求二小姐救命。”
苏月娄看向容若手臂上的触目惊心的伤疤,不禁捂了嘴。旧伤未好,又添新伤,这大概,就是活在地狱里的模样吧。
前世她与容若虽有些交情,却也只是常去看戏,打赏些银子,万没有知道这么多关于容若的身世。
想来,前世容若只是把她当作众多主顾中的一个,所以并没有必要说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