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没有想到一个合适煽情的开场白，只把手伸到慕枫眠面前：“你看看。”

他紧张地观察着她的神色。

慕枫眠犹豫了一下才伸手接过。

这样的场景她不是没有幻想过，但没有想到这一次这样猝不及防。她必须要坦白承认她还没有做好任何准备！

慕枫眠的大拇指在盒子接缝的地方摩挲着，指尖沾满了慌乱。

顾行看到慕枫眠复杂的眼神，她的所有表现都与“惊喜”“期待”这类词汇毫无瓜葛。

他带着负面情绪无声地轻叹了一声。

他不想让她为难，他决定先一步退缩：“不要紧张，我只是让你看一看。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想好要送给你，我不会给你拒绝的机会的。”

慕枫眠霎时松了一口气。她卸下重担，这次不再犹豫，轻巧地把它打开。若只是单纯欣赏而不附加承诺，这显然是件赏心悦目的差事。

顾行低下头，泯去眼角倏忽而至的泪意。他突然间恼恨自己为何在这样的时候还能生出急智来解围，让慕枫眠一下子找到了退路。

看来慕枫眠刚刚真的进退维谷到太过专注，以至于都无法发现顾行此时拙劣的演技。

冲动是一片涨潮的海水，来势汹汹摧枯拉朽，退时留下浸润之后的残局怅然若失。

慕枫眠偷看着顾行的神色。她很少见到这样落寞的他。

慕枫眠挑了挑眉，抿了抿唇，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

她把盒子放到一边，从包里取出一双意大利品牌运动鞋子，放到顾行面前，笑语嫣然地问道：“要提前庆生吗？”顾行的生日是三日之后。

顾行打起精神笑了笑，道：“好啊。这是你的礼物？”

慕枫眠看着顾行眼神格外温柔：“我看你的购物车上有这双鞋子。不过现在……我觉得这还远远不够！”

慕枫眠垂眸，带着些无奈地失笑，而后轻轻搭在顾行的肩膀，头向前倾，嘴唇轻轻印在顾行的唇瓣。

顾行有些惊讶。

他看到退回去的慕枫眠带着羞赧又直白地望着他，眼睛是有着漾漾涟漪的一波春水。

顾行全心全意地沉迷在了此刻。他倾身向前，将她抱住，轻声道：“下一次，你一定要答应我，好吗？”

慕枫眠轻笑一声，没有推拒他，笑道：“看你表现。”

她亲密靠在他的肩膀，在他背上轻轻抚摸……

这个拥抱不知持续了多久。久到尴尬烟消云散，久到心跳呼吸缠绵，久到发丝贴切体温重叠。

顾行体内的生物钟让他准时在六点钟那个醒来。

他扭头转向窗外，看到晨光正微妙地每一刻变化着，心情很好。

他知道，她还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