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季凌然还在,他便有能问的人。
只可惜,此刻他的问题,这一屋子的书里,都没有答案。
季尘坐在书案前,提笔对着纸张冥思苦想。
滴下的墨迹晕湿了一片,如同他越发繁杂难平的心境。
大门忽的被推开,大片阳光挤进屋里,一人带着风进来,一扫烦闷压抑的状况。
杜宇白手上拎着两个油纸包,面上的笑容比太阳更明艳两分,“呆子,你看看我都带了什么来。”
之前杜宇白唤他季尘。
自从季尘的名头在桃源城响亮起来之后,谁都叫他季尘,要么就是季尘先生,没意思的紧。
杜宇白为了标榜自己的特殊,给他起了个呆子的外号。
季尘对此没什么反应,杜宇白便叫上了瘾。
“你怎么来了。”季尘朝他看过去。
杜宇白献宝一样的弹开纸包,一个里装的是一只烧鸡,另一个纸包里包了些油酥的点心。
“你怎么又弄这些东西过来。”
“我这还不是瞧你一日日的吃的跟个兔子一样的,你若是家里困难,只管同我开口便是,你我兄弟二人,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季尘嫌弃的抿唇瞪他,“这等油腻腻的东西,你还是自己消受吧。”
“不是吧,我记得季......之前,你明明也是爱吃的紧的,每次咱两家搭伙吃饭,你总要同我抢鸡腿来着。”杜宇白一边说着,一边扯下一只鸡腿,在季尘眼前晃了晃。
“人总是会变得。”季尘的眸子冷淡的落在纸上,杜宇白不满的敲着桌子,“你到底在忙些什么?难得见你留在家里,却又不理我。”
“要我说,你去我家,当我的教书先生,不必你在外面到处跑轻松的多。”
“男子汉大丈夫,当正心立业,怎能一辈子靠他人的施舍过日子。”
“怎么就是施舍了。”杜宇白把两个纸包扔在桌面上,怒气冲冲的扑上去要打他。
季尘看着自己被污了的宣纸,又是无奈又是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