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在因为小燊的话，也让她勉强自省了片刻，能够看得请小燊默默在对自己点头，而不是根本视周遭的情景如无物。

“难道你在知晓你自己的情谊时……就一点都不慌么？”看小燊点头，采心忽然想起她也一直喜欢着陆远之的事情，便张口就问，此情此景，她也实在顾不得这些话说得合不合适，会不会让小燊难过了，说完之后才是微微一滞，觉得似乎这么问有些不妥。

小燊闻言也是先愣了愣，但看出她眼中的内疚和无助，便又很快就冲她摆了摆手，说：“当然没有！我是从小跟着他长大的，和你们接触的方式不一样，而且，当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都已经过去了很多年，我也知道他心中一直是有娘娘的，所以，不但没有慌张，反而是觉得又难过又庆幸……”

原本是想宽慰采心，可说着说着，倒是不小心回忆起当时的感受来，声音便也就低了下去。

但此时采心已经听得全神贯注，也更顾不得去考虑妥不妥当，便当即又问：“为何又是难过又是庆幸？”

“难过的是我知道他恐怕不会对我有爱情，庆幸的是，我是他养大的孩子，他对我总是温柔的，我也可以一直赖在他身边……”

虽然想起这些多少让小燊的情绪低落了几分，但，毕竟已经过去了几千年，有些事情虽然未必能够真的看破，真的就不在意了，可是，至少在这么长的时间里，她已经能够比较平和的去面对这个事实，能够认清这些而不再报什么幻想，所以，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她的神色虽有些落魄，但嘴角却还是带着一抹从容洒脱的笑意。

平日里分明是任性又活泼的样子，此时忽然静了下来，采心瞧在眼里，一时间还有些不习惯，不过，倒是也跟着她的话语多少体会了几分她的心情，再加上这段时间的相处，也早就将她当做了自己人，所以心中也生出了几分怜惜来，不禁沉默着想着该怎么劝慰她。

可还没等采心想出法子，小燊却反而自己调整好了情绪，又笑着问她说：“你不如说说，你心里是怎么看张天一这个人的？“

到底小燊还是从未来世界回来的人，虽然知道宫里的规矩，可私底下对于自己并不十分敬重的人，还是直呼其名，而且说话也是简单直接，哪里有这个时代女子该有的矜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