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夏成轩毒发之事,夏景烨不禁又吩咐了
一句。
苏闻应下,默了片刻,见他不再有其他事情吩咐才行礼退下,不知从何处出了营帐,没有惊起半分骚动。
五日后,南阳王城的祭祀台上早早的已经备好了祭天所用的礼器与柴垛,台下,用于奏乐的乐器也都一一摆好方位,祭台周围是一脸肃穆的士兵,周朝宗室成员和南阳王属官,以及百姓都纷纷站在事先安排好的位置,只等着那前朝公主现身。
而在这几日之间,也有不少周朝义士从各处闻讯赶来。
吉时一到,身穿黑衣红裳祭袍,头戴金冠,腰束黑色滚金边蔽膝的绮云由采心与果儿左右扶着,从人群后方缓缓走来,祭袍上以金线精心绣制的日月星辰图样在晨曦之下若影若现,在人群之中,早已经铺了红色的长毯,长毯一路径直铺到了祭台最末端的台阶上,这是为她预留的道路。
因为此处毕竟只是南阳王城,所以无论是祭台还是一应礼器,以及祭祀规格都比不得真正的祭天大典,按照礼制,原本也是只有天子才有祭天之权,而绮云虽然是周朝唯一留下的血脉,但毕竟还没有登基,只是一位公主,所以她身上所穿的祭袍也并非是
天子祭天时所穿的十二章衮服,而是陆远之按照衮服的规制减少了许多纹样后命人赶至出来的。
毕竟祭天之礼是自古就有的重大祭祀,虽然如今事态紧迫,只能因地制宜,有些实在无法办到的事情只得略过,但,有些规矩却是一定不可以逾越的,否则,他们耗费巨大力气筹办的这场祭礼不但不能给绮云过度身份之事带来帮助,更有可能会引起百姓不满。
好在他此前一直以母性化名为陆远之,经营着江南的锦绣坊,所以这般紧急时候手里可用的绣娘倒是不少,十余人赶工了九日,又有死士快马运送,总算在昨日送到。
陆远之跟在绮云身后,手持长剑,一路护送着绮云往前,直到祭台下,才停下脚步,目送着绮云一步步登上祭台,而采心和果儿,也只能在此驻足。
索性这王城里的祭台并不似皇家所建那般恢弘,也修得并不高,绮云虽然身上带着伤,却也还能坚持得住。
祭台上,南阳王苏景文早已头戴九旒冕,身穿黑衣红裳的九章服等候多时,这是身为王爷尊贵的礼服之,与天子的十二章衮服一样,通常只有重大祭祀与典礼时才能穿。
见绮云登上最后一级台阶,苏景文忙轻掀蔽膝,冲着她来的方向跪倒在地,双手互握高举于头顶,以表示他对周朝皇室的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