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知道我研究了这方面有多久吗？”易老师指了指头上黑白相间的一把头发，“四十多年了。知道我怎么来研究它们的内心世界吗？除了拍它们的表情特写，我还拍过它们的脑电图，以及它们的神经中枢反应。然后拿来跟我们人类对比，基本上是一致的。”

“易老师的精神，值得学习。可是这有什么用途呢？你该不会是要通过掌握它们的表情，然后成立一门动物心理学吧？”

“我怀疑在生命意识上，动物和人类本自一体。动物跟人类的区别，仅仅是身体的区别。不要认为我们人类有多么的高贵，说实话，我们比起它们来，只是披了一层人皮而已。要是脱掉这层人皮，我们跟它们其实没什么两样。”

“易老师这番话，让我吃惊。我没想到你有人不做，却愿意当自己是动物。”

“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果咱们实现了生命意识的转移，我们应当转移到动物身上去，当一回动物，体验动物的生活和经历动物的人生。”

“这个主意真的很好，不过我们很乐意看易老师去体验，我们是不会跟你争的，你放心好了。”

“别急，我还有话没说完。”易老师推了推他的老花镜，“然后把动物的生命意识，转到我们人类身上，看看它们会不会活得跟我们人类一样。或者看看它们会建立起一个什么样的人类文明？”

“肯定不会一样了。牛还是牛，它披上人皮一样只吃草。当然，它可能会围上餐巾，使用筷子来夹草，吃完了还会用纸巾摸一把嘴。”

“这不就是人模人样了？你还说会跟我们不一样？”

“呃……好吧。可研究这个，有什么意义呢？”

“怎么会没有意义？至少可以看出来，动物和人类的生命意识本质是相同的，生老病死、喜怒哀乐，感官功能相同，产生情绪也相同。可是造成动物与人类的区别在哪里呢？”

“你是问，为什么牛会成为牛，而人为什么会成为人，对吧？如果有得选择，牛会不会选择做人呢？”

“不，你应该这样想：人有选择的时候，会不会选择当牛呢？”

“肯定不会选择当牛。”

“有什么理由？难道只是出于人类不愿意选择当牛吗？如果愿意管用，那这世界不乱套了？谁都不愿意工作，就可以不工作。谁都愿意娶两三个老婆，就可以娶两三个老婆，资源就过度集中在某一类人身上，生命结构就出现了偏差，种类就失去了平衡。”